“贝拉?这件事你不是跟我们说过了吗?怎么还……”卡莱尔眉头微皱,眼中带着几分不赞同,他看着爱德华,误以为这小子又在找借口拖延。
“我说的是你们刚才探望的那个女孩!”爱德华的声音陡然提高,眼神中满是急切与认真。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卡莱尔和罗莎莉瞬间瞪大了眼睛,空气中仿佛凝结着一层紧张的冰霜。
“你敢确定是真的?爱德华,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卡莱尔的神情变得格外严肃,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已远超想象。如果仅仅是贝拉一人对爱德华的读心术免疫,或许还能用唯一性勉强解释过去。但如今又出现了第二个,谁又能预料未来不会有第三个,甚至更多?
卡伦家族之所以能在沃尔图里家族的无边威压下还能保持相对独立生存的状态,爱德华的读心能力功不可没。若是被其他居心叵测之人抓住了这一点,便足够让他们家族喝上一壶的了。
听到这儿,罗莎莉倒也不好再生闷气了,只是又拉不下面子来,所幸干脆继续背对着爱德华,只是默默地竖起两只耳朵听他们父子俩交谈。
“既然你们不相信,那我们可以现在回去,我会向你们证明!”爱德华掷地有声的说道,涉及到自己的能力领域,也顾不上理不理亏了。
“行了,我们还是先聊聊你和贝拉的事情吧。”卡莱尔思索再三,心中已有决断。事有轻重缓急,贝拉与爱德华的关系问题,似乎更亟待解决。
爱德华满心期待能得到父亲对新发现的重视,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么一句颇有秋后算账意味的话。他像只泄了气的皮球,耷拉着脑袋,活脱脱一个做错事乖乖认错的小金毛,只得乖乖跟在卡莱尔身后,一前一后走进了办公室。
病房这边,直到卡莱尔一行人离开许久,两位护士小姐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卡伦医生还是如此英俊呢~”其中一位护士小姐脸颊微红,眼中满是倾慕。
“啊哈!你可别想了,人家有儿有女呢~”另一位护士打趣道。
“哎哎哎!你可别告诉我~你不想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像两只欢快的小鸟。不过,花痴归花痴,她们心里清楚手头上的工作才是最紧要的。互相打趣一番后,便各自回到工作岗位上,忙碌起来。
随着众人离去,寂静如潮水般迅速蔓延,世界重归于安宁。留她独自坐在病床上,眼神起初木然呆滞,仿若灵魂出窍。
但转瞬之间,一抹奇异的光亮骤然点亮她的眼眸,那眼神锐利而深邃,像是在寂静之中捕捉到了某种关键线索,又似已悄然规划好下一步行动,令人隐隐感觉平静之下暗流涌动。
“失忆么……”安琪莉卡低声呢喃,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啧……我可不是什么尤莉可……”
“我,安琪莉卡可不会做别人的替身!”她的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然,仿佛在向整个世界宣告自己的存在。
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悄然笼罩着卡伦家族的别墅。屋内,气氛凝重,一场家庭会议正在进行。
爱德华在家人的目光注视下,如坐针毡。那一道道目光,看似友好,实则如死亡射线般让他浑身不自在。他再三保证,绝不会再让家族因为自己的疏忽而暴露。然而,为了家族的长远安危,他还是硬着头皮再次提起了白天在医院的发现。
“卡莱尔,医院那女孩是什么来路?你看起来好像跟她很熟?”爱德华小心翼翼地开口,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卡莱尔。
卡莱尔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后缓缓将“尤莉卡”的故事娓娓道来。
“她叫尤莉卡……尤莉卡从小体弱多病,被病痛折磨的苦不堪言,但幸运的是,她有一对极其宠爱她的父母。为了能让她摆脱病痛的纠缠,她的父母几乎找遍了所有可能的方法,甚至不惜冒险去找巫师施咒。”
“最后不知究竟出了什么可怕的差错,她的父母双双殒命,而被找到时的她也是气息奄奄。现场一片狼藉,那个巫师更是踪迹全无,想来是畏罪潜逃了。”
“……而现在她又——”卡莱尔的语调突然一转,原本淡然的声音变得异常沉重,仿佛每一个字都有千斤重。
“失忆了。她失忆了,我听到了的。”爱德华赶忙接过话,他实在无法忍受这令人窒息的悲伤氛围,急切地想要打破这层笼罩在大家心头的阴霾。
“也许,她的空白病历就是命运开出的唯一无痛处方吧……”卡莱尔轻声叹息,语气中满是无奈与怜悯。
话音刚落,卡莱尔缓缓起身,经过爱德华身旁时稍作停留,右手轻轻落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似乎在传递着某种特殊信息,随后便利落地走上了三楼。
指尖轻叩病历夹,玻璃窗将雨幕折射成流动的琥珀。
她躺在病床的样子,像极了十七世纪瘟疫横行时,我在伦敦街头遇见的那个蜷缩在担架上的少女——同样破碎的瞳孔,同样带着不属于人间的空白。
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里,掺杂了些许盼望的心声,那是我在盼她醒来。
这么娇弱的一个孩子,在失去双亲后,未来的路该如何走下去呢?
可要命的是,她的呼吸一天比一天微弱,似乎命运的大手正无情地将她往黑暗的深渊拖拽。看来,命运终究是不愿放过她了……
后来,情况却出现了意想不到的转机。原来,大脑主动切断了所有记忆的锚点,成为了她最后的一道保护程序。
如果说活下去的希望只能以这种方式呈现,那么……
我的指腹摩挲过她手背淡青色的血管,冰凉触感让我想起将埃斯梅从死亡边缘拉回时的震颤。
医学无法治愈所有创伤,就像我无法用手术刀剥离她灵魂深处的血痂。但或许,这份空白是命运最后的慈悲——当整个世界沦为废墟,忘记或许是比铭记更温柔的生存法则。
我想,后续应该是,我调整了点滴流速,在病程记录栏写下"认知重建计划"。
月光漫过她枕边散落的诊断报告,恍惚间那些墨迹都化作了泰晤士河畔飘落的雪,而我仍是那个在解剖室里寻找生命答案的年轻医者,试图用科学与善意,为绝望铸造新的容器。
卡莱尔轻轻摇了摇头,收回发散的思维。他转身搂住爱人埃斯梅的身子,让她的脑袋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膛上。此刻,唯有爱人的气息,才能稍稍止住他心中那如潮水般蔓延的悲伤。
回抱住卡莱尔,“我的卡伦医生,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埃斯梅还是那么的温柔体贴。
作为爱人,她又怎会体会不到卡莱尔心中的痛苦与无奈呢?只是命运对那个可怜的孩子实在是太过残酷,她又能如何呢……
看来这次,爱德华确实是做的不对……
日子如白驹过隙,飞快地流逝着。意外的是,这段时间大家都相安无事。也许是因为上次家庭会议的……不欢而散?反正,“尤莉卡”那边暂时没什么状况,倒是贝拉和爱德华这对刚处上的小情侣,不幸地被麻烦找上了……
没错,由于他俩对彼此心意的坚定不移,再加上贝拉歌者的特殊身份,以及爱丽丝的预见能力,两人顺理成章地走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