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齐砚视角）

父亲给我安排了相亲，我没有告诉过他我喜欢男人，我在父亲面前总是不会拒绝，他让我做什么我就会去做，所以我想我喜欢男人或许也是潜意识里对他的反抗。

相亲那天我给手机调成静音，如果相亲被工作上的事情打扰，会让女方很尴尬。

这个女人比我小两岁，算起来比小双也要大，我还从来没有在意过，我竟然和小双差了六岁。我这种老男人，不应该被小双喜欢的。我和女人去了一家氛围不错的咖啡馆，我们聊了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事，我发现她和我很有话题，是个很有趣的女生。之后我们又去了画展，她是美术生，对这些东西很了解，而我也对这些有点兴趣。最后一站是电影院，电影结束后，我问她用不用送她回去，她说不用。

“方小姐，这一天相处下来，我感觉到你是一个很有趣的女生，我们很聊得来，但我认为，我们或许只适合当朋友。”

“当然可以，和你聊天很开心，朋友的话也没关系。期待下次见面。”她笑了笑打了一辆车走了。

我开车回到家，打开房门却看见里面亮着暗暗的光。我有些困惑，更多的是恐惧，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我愣在门口，不敢进入里面。

就在我转身想逃离之际，里面发出声响。

“哥，你回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是小双！我松了口气，走进去打开房间的灯。小双坐在沙发上，他低着头，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小双？你什么时候回国的？怎么不告诉我？”

“我给哥打了电话，哥没有接。”

他抬起头，深黑的眸子注视着我。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反而让我有些担心。

“我，我手机静音了，今天有些事情，是哥的错。”

我走到他身边缓缓坐下，伸手去揉他的脑袋。

“今天住在哥这里吧。”

他没有说话，自顾自地拿出手机。我看着他亮起的屏幕，眼神不自觉的瞟了一眼。是一张标有红点的地图？

“哥今天的行程是xx咖啡馆，xx艺术中心和xx电影院是吗？”

我伸向他脑袋的手僵住，可以说是我的整个身体僵住。他转头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扬。

“和方薇女士对吗？”

他怎么知道的？！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他全都知道？

“方薇是个好女孩，你想对她做什么？”

我颤颤巍巍地开口，他现在的样子，让我不得不担心他会做一些不好的事，就像当初把人打进医院。不对，那时他说是因为害怕，那现在也是害怕吗？不是的，不是的，他在骗我。

“哥，我不会对她做什么，我相信你不喜欢她对吧？”

“我不喜欢她。”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伸出去的手也收回了身后。

他突然抱住我，抱得很紧，像是要把我揉进他的身体。

“哥，你又想抛下我了吗？你不去接我，我很伤心的。”

他的语气呜咽，又哭了吗？果然是个孩子。不对，他在颤抖。

我猛的推开他，看到的不是我想象中那副委屈巴巴的面孔。他在笑，眼里含着泪，可他分明在笑。这个小双太陌生了，我起身想跑，他一把拉住我，捏着我的脸正对着电视旁边的花瓶。

“哥，看镜头。”

“什么镜头？”我几乎要窒息，无力地被他按着靠近花瓶。

他伸手从花的缝隙里摸出一个东西，等我看清之后我踉跄地摔进他怀里。是微型摄像头。

“你！你监视我！”

“哥，你猜猜看，这个房间里，还有几个摄像头。”

他冲我笑，明明是那么天真的笑，可是却笑着做最危险的事。

我不敢去想，他每天看着摄像头，监视我的生活，所以他能准时提醒我吃饭，提醒我睡觉。所以我的办公室，也有！

他是怎么做到的？到底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