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安全屋内，电脑屏幕的蓝光在小月脸上投下不规则的阴影。她的指尖在键盘上敲击出一串急促的节奏，显示器上跳动的数据流映在李昊琥珀色的瞳孔里。
"所有主流媒体渠道都被监控了。"小月咬住下唇，屏幕上接连弹出红色警告窗口，"灵能局的黑客防御系统比我们想象的更严密。"
李昊的尾巴在地板上扫过，掀起几片散落的纸张。他低头嗅了嗅那些被撕碎的档案残，喉咙里滚出一声低沉的呼噜。"需要更隐蔽的渠道。"
"老鬼。"小月突然停下动作，指甲无意识地刮擦着键盘边缘，"他在黑市经营情报网络十年，从不站队。"
墙角的应急灯突然闪烁两下，李昊的耳朵瞬间转向声源方向。小月的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短刀上，直到确认只是电路问题才松开。
"风险太大。"李昊的爪子在地板上留下几道浅痕，"地下情报贩子都有自己的价码。"
小月从颈间扯出一条细链，坠子打开露出微型芯片。"三年前追查妖兽走私案时，他欠我一条命。"她的拇指摩挲着芯片边缘，"问题是现在怎么联系——"
电脑突然自动弹出一个加密对话框，光标在空白处规律闪烁。李昊的毛发瞬间炸开，肌肉绷紧成攻击姿态。
"放松，是我设置的自动应答程序。"小月快速输入一串代码，屏幕转为全黑，只余一行绿色文字：【码头区13号仓库，子时，单独来】
潮湿的霉味混着机油气息扑面而来，码头仓库的金属横梁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小月踩着积水走近约定地点，李昊隐匿在阴影中跟随，每一步都精准避开地面的碎玻璃。
"迟了两分钟。"嘶哑的声音从集装箱缝隙传来，老鬼佝偻的身影被头顶摇晃的吊灯拉得忽长忽短。他枯瘦的手指间夹着半截香烟，烟头在黑暗中明灭。"还带了头老虎当保镖？"
小月按住想要上前的李昊。"我们需要安全的发布渠道。"
老鬼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痰液里带着血丝。他用手背抹了把嘴，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灵能局最近在查黑市情报网，风险费得翻倍。"
"可以用B区的情报交换站抵——"
"不要情报站。"老鬼的指甲抠进集装箱的铁皮，"我要你们去'白塔'取一份。"他甩出张照片，上面是栋纯白建筑，门口站着穿防护服的人影。"明晚之前带回来，我给你们准备全球同步发布的通道。"
李昊的尾巴突然僵直。照片角落有个模糊的爪印，那种独特的纹路只属于顶级掠食者。
"黑风的巢穴。"小月捏着照片的手指微微发白，"你们早知道妖兽被控制的事？"
老鬼的咳嗽变成了神经质的笑声，他转身时外套下露出枪柄的轮廓。"生意就是生意。天亮前我要看到文件在桌上。"
他们刚离开码头区，三辆黑色越野车就悄无声息地滑入相邻街道。李昊叼住小月后领跃上防火梯，下方传来消音手枪特有的"噗噗"声，子弹在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溅起碎石。
"影刃小队。"小月从腰包掏出烟雾弹，"张天佑把直属特勤都派出来了。"
李昊的瞳孔在黑暗中扩张成完整的圆。他闻到特种部队装备特有的金属与火药混合气息，还有更远处飘来的血腥味——老鬼的咳嗽烟瘾。
白塔的通风管道狭窄得让李昊的肋骨生疼。小月在前方停住，激光切割器在金属网上烧出一个小洞。下方实验室的冷光透上来，照出她鼻尖细密的汗珠。
"不对劲。"李昊的胡须擦过管道壁，"守卫太少了。"
他们顺着缆绳滑进档案室，整面墙的显示屏同时亮起，每个画面里都是不同妖兽的实时监控影像。小月插入解密器时，李昊正盯着中央屏幕上被电击项圈束缚的黑风——那头巨狼的眼睛在每一次电击间隙都会恢复短暂清明。
"找到了！"小月拔出载满数据的芯片，与此同时所有屏幕突然转为血红，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栋建筑。李昊撞开扑来的警卫，爪尖带起一串血珠。
走廊尽头的大门轰然倒塌，黑风带着腥风冲入。李昊迎面跃起，却在利爪相触的瞬间看清对方眼中的挣扎。"你不是傀儡！"他吼出的音节被黑风喉咙里挤出的机械电子音盖过：【清除指令启动】
小月的短刀擦着李昊的耳尖飞过，精准切断黑风项圈上的控制模块。巨狼的动作突然停滞，眼中血色褪去大半。老鬼就是在这时从通风口跳下来的，他手中的枪先对准芯片，再转向小月。
"多谢带路。"他的咳嗽奇迹般消失了，枪口稳得像从未生过病，"张局长会给你们留全尸——"
黑风突然暴起，咬住老鬼持枪的手腕。骨骼碎裂声中，天花板喷洒出无色气体。老鬼的皮肤接触气体的瞬间开始溃烂，他最后的表情凝固在恍然大悟的惊恐上。
"快走！"李昊叼起芯片撞开应急通道，小月紧随其后。黑风在门口犹豫了一秒，突然转身扑向追来的警卫，为他们争取了宝贵的十秒。
晨雾笼罩的屋顶上，小月把芯片塞进防辐射盒。远处白塔正在喷涌诡异的绿色火焰，黑风的长嚎穿透云霄。李昊望着那个方向，胡须上还沾着老鬼的血。
"他早知道会触发毒气。"小月的手指在盒子上敲出摩斯密码的节奏，"整个交易都是陷阱。"
李昊用头拱开她准备发送信号的手持终端。码头方向升起三架直升机，机身上的灵能局标志在朝阳下闪闪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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