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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余烬灼痕

快穿之数据攻略者

消毒水的气味像根生锈的细针扎进鼻腔时,林夏的指尖先于意识触碰到了医疗舱的冷凝金属外壳。视网膜上残留的爆炸强光尚未褪尽,那些在神经突触间跳跃的蓝金色光斑,突然在视野边缘凝聚成007标志性的全息投影——只不过这次对方的轮廓边缘泛着异常的像素噪点,像被某种高频电流啃噬过。

"警告,神经接驳端口异常放电。"机械音比记忆中低沉三个八度,"宿主生命体征稳定,躯体修复进度97%,建议立即进行..."

"夜爵呢?"林夏扯断手腕上的营养输血管,医疗舱盖在她暴起的神经反应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爆炸瞬间那抹金色瞳孔在视网膜上烙下的灼痕,此刻正沿着太阳穴突突跳动,某种比虫族酸液更滚烫的东西在血管里横冲直撞,"他的逃生舱信号呢?给我星区地图!"

007的投影突然扭曲成不规则几何体,长达十秒的电流杂音后,本该漆黑的舱壁突然亮起幽蓝的数据流。林夏瞳孔里倒映着破碎的星图,在第七象限的暗区边缘,某个持续闪烁的红点像濒死者的脉搏——那是破晓者备用能源的特征频率。

"隐藏任务修正项:目标个体存活度99%。"恢复正常的机械音里带着几乎不可察觉的卡顿,"宿主获得技能'星核共鸣',永久属性加成:神经反应速度+300%,精神力阈值突破临界值...警告!检测到不明空间波动!"

舱室突然被抛入失重状态。林夏在撞向天花板的瞬间抓住舱沿,眼底炸开的剧痛让她看清了舷窗外的景象——原本应该是医疗舰舰桥的位置,此刻正被某种胶质状的紫色屏障包裹,无数发光的触须正从屏障表面生长出来,像极了虫族母皇的次级神经束。

"是空间锚定立场。"她咬破舌尖强迫自己保持清醒,那些在爆炸中灰飞烟灭的虫族残像突然在脑海里倒带,母皇触须穿透驾驶舱时,夜爵眼中的金芒分明与系统界面的加载光效完全一致,"007,把所有权限转接给我,现在!"

全息屏在她掌心炸开,密密麻麻的红色警告中,某个被加密的任务日志正在自动解压。林夏的指尖划过那些乱码般的数据流,当看到"第47次轮回实验体"的字样时,太阳穴的灼痕突然化作实质的疼痛——那是属于某个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拿着注射器靠近培养舱,舱内漂浮的少女后颈处有与她一模一样的星型胎记。

紫色屏障突然裂开。林夏在医疗舱被吸入裂隙的前一刻抓住了应急索,失重感消失的瞬间,脚踏实地的触感却伴随着浓烈的硝烟味。眼前是片燃烧的金属废墟,某个被高温熔毁的机甲残骸正发出蜂鸣,在它扭曲的驾驶舱里,半截染血的银色手环正在渗出金色微光。

"夜爵!"她踉跄着扑过去,指尖触碰到那截手环的瞬间,视网膜突然被炸开的星图占据。数以万计的光点在神经突触间闪烁,每个光点都是段破碎的记忆:实验室里的机械音在说"本次轮回任务目标——阻止虫族母皇进化",夜爵在星空下擦拭配枪时露出的后颈处,同样有枚正在发光的星型印记。

"宿主请注意,隐藏任务最终条件触发。"007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这次彻底失去了机械质感,反而像某种古老的金属共鸣,"目标个体并非人类,而是第47代星渊意识体的容器。您在爆炸前的0.3秒选择优先保护容器,导致任务完成度出现1%的偏差。"

手环突然在掌心收缩成光粒,涌入眉心的瞬间,林夏看到了从未见过的画面:母皇的触须穿透驾驶舱时,夜爵眼中的金芒其实是正在加载的系统代码,而在代码深处,无数个与她长相相同的少女正在不同的星区重复着自爆的结局。最深处的画面里,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摘下眼镜,镜片反光中映出的是007的全息投影。

"所以我们都是实验体。"她握紧染血的机甲残骸,指尖渗出的血珠在地面汇成星型图案,那些在爆炸中"灰飞烟灭"的虫族大军,此刻正以数据乱码的形态在废墟周围重组,"第47次轮回,每次都差1%,而这1%就是...不让你死。"

夜爵的躯体从废墟深处被某种力量托举而起。他的左半边脸覆盖着机械义肢,义眼处的金色光瞳正在缓缓睁开,而在他后颈的皮肤下,与林夏相同的星型胎记正在发出微光。当两人的指尖相触时,整个废墟突然陷入绝对静止,那些重组的虫族数据体像被按下暂停键的暴雨,悬停在半空的触须尖端,清晰可见"第48次实验准备就绪"的字样。

"他们在拿我们测试某种空间武器。"夜爵的声音带着金属齿轮转动的咔嗒声,他抬手时,林夏看到他手腕内侧的编号——CX-47-02,与她后颈的条形码完全对应,"每次任务的爆炸都会产生时空涟漪,而母皇的进化速度,其实是系统调整的难度系数。"

远处的紫色屏障突然具象化为人形。那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微笑着鼓掌,他的身体表面流动着与虫族数据体相同的光纹,胸口处的工牌上,"星渊计划首席工程师"的字样正在渗出鲜血般的红光。

"恭喜你们,终于触碰到了真相的边缘。"他抬手,悬浮的虫族数据体突然化作无数手术刀,"第47次轮回的最优解其实是牺牲容器,但林夏你每次都会在最后0.3秒选择保护CX-02,这个违背程序的情感变量,正是我们需要剔除的杂质。"

夜爵突然将林夏推向侧方。数十道数据切割波擦着她的发梢掠过,在地面熔出深可见骨的伤口。剧痛中,林夏看着夜爵的机械义肢在攻击中崩解,露出底下同样布满齿轮的机械躯体——原来从第一次相遇开始,他就已经是半机械化的意识体。

"使用星核共鸣。"夜爵的声音突然在她脑海里响起,不是通过空气震动,而是直接在神经突触间炸开,"把我们的意识链接到星渊核心,那里存放着所有轮回的备份数据..."

林夏闭上眼睛。当她再次"睁开"时,发现自己站在无数个重叠的星区投影中,每个投影里都有个正在自爆的自己,而在所有画面的中心,漂浮着颗布满裂痕的金色核心——那是存放着人类意识的星渊核心。

"第47次轮回的隐藏任务。"007的声音变回最初的电子音,只是这次带着明显的颤抖,"不是消灭母皇,而是让宿主意识到自己身处轮回,并打破系统循环。您刚才触碰到夜爵的意识体时,已经满足了'觉醒'的条件..."

白大褂男人的投影突然出现在核心边缘。他的手中握着把数据构成的手术刀,刀刃正缓缓刺向核心的裂痕:"可惜太晚了,你们的情感共鸣已经对核心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现在我要启动强制格式化,第48次轮回将剔除所有情感模块..."

"不。"林夏突然伸手按住核心的裂痕。那些在轮回中积累的记忆碎片,那些与夜爵并肩作战的瞬间,此刻正化作金色的光流注入核心,"你说情感是杂质,但正是这些杂质,让我们在每次爆炸前都选择相信彼此。"

核心突然发出太阳般的光辉。林夏在强光中看到,所有停滞的轮回画面开始流动,那些曾经自爆的"自己"们睁开眼睛,后颈的条形码正在逐个消失。夜爵的机械躯体在光芒中重组,这次他的双眼都是清澈的金色,像两簇不会熄灭的恒星。

"系统错误,核心权限转移。"白大褂男人的投影开始崩解,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数据躯体化作光尘,"你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没有轮回系统,人类文明会被虫族彻底..."

"但我们会自己选择怎么战斗。"夜爵握住林夏的手,两人的掌心同时浮现出星型光纹,那是融合了人类情感与星渊能量的新标志,"不是作为实验体,而是作为真正的战士。"

当光芒消散时,林夏发现自己回到了现实中的废墟。远处的星空清澈得可怕,没有任何虫族的痕迹,也没有所谓的医疗舰。夜爵的机械义肢已经完全修复,此刻正低头看着手腕上重新出现的倒计时——不是剩余寿命,而是某个全新任务的计时。

"现在怎么办?"她抬头望向澄明的星空,突然发现自己能"看"到星区之间的能量流动,那是星核共鸣带来的新能力。

夜爵突然露出她从未见过的笑容,指尖划过空气,浮现出的不是系统界面,而是张真正的星图:"去第七象限,那里有人类最后的母星。而我们,要在虫族真正的母皇苏醒前,给她看样东西。"

"什么东西?"

"人类的情感,还有..."他指向星图上某个正在闪烁的光点,那里标着"星渊幸存者基地","我们在无数次轮回中学会的,比武器更强大的东西——信任,还有永不放弃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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