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十点，星城传媒三楼会议室。
水晶吊灯在天花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林夏跟着张薇走进房间时，第一眼就看到坐在长桌尽头的男人。黑色高领毛衣衬得脖颈格外修长，腕间戴着块低调的百达翡丽，正是《明日偶像》总导演——陆沉，圈内出了名的毒舌评委，却总能精准挖掘出选手的潜力。
“张姐，这位就是林夏？”坐在陆沉身边的女导演笑着开口，目光在林夏身上扫过，“长得倒是有记忆点，就是这气质……”她顿了顿，“太淡了些。”
“王导说笑了。”张薇推了推眼镜，“我们林夏可是闷声发大财的类型，不信让她来段才艺？”
林夏感觉到掌心微微出汗，余光瞥见侧门忽然打开，一道白色身影闪过——是许梦洁，正拿着手机对着这边拍照，唇角勾起的弧度带着几分挑衅。
“我准备了一段舞蹈。”林夏向前半步，声音平稳得像是浸过冰水，“可以用钢琴伴奏吗？”
陆沉微微挑眉，抬手示意角落里的钢琴师：“开始吧。”
当第一个音符在房间里响起时，林夏忽然闭上眼。这是她在前世界学过的《月光奏鸣曲》片段，此刻被她改编成了略带电子感的版本。前奏结束的瞬间，她骤然睁眼，身体随着鼓点爆发出惊人的张力——第一拍的wave从指尖蔓延到脚尖，第二拍的托马斯全旋带出衣摆的弧度，当副歌响起时，她忽然后退两步，助跑、腾空、侧翻，落地瞬间刚好卡在重音上。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钢琴师的手指悬在琴键上忘记移动，王导的笔从笔记本上滑落，唯有陆沉坐直了身体，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这是……融合了古典芭蕾和街舞？”他忽然开口，“最后那个空翻的力度控制得不错。”
林夏垂眸致谢，余光却注意到许梦洁正对着手机屏幕打字，大概是在编辑小作文发微博。她忽然想起原主记忆里那个被恶意剪辑的初舞台——上一世的许梦洁，就是靠“练习生被公司打压”的人设圈了第一波粉。
“我还准备了一段清唱。”林夏忽然抬头，“可以吗？”
陆沉点点头，示意钢琴师换一首曲子。当《泡沫》的前奏响起时，许梦洁的手指突然顿住——这首歌的副歌部分音域极宽，正是她昨天在练习室抱怨过的难点。
林夏的声音从喉间溢出的瞬间，整个房间仿佛被注入了某种魔力。第一段主歌的气音带着少女的迷茫，副歌突然拔高的海豚音却像刺破云层的阳光，最后一个尾音拖出漂亮的颤音，在吊灯的光影里碎成点点金箔。
“好！”王导率先鼓掌，“这姑娘的声线很有辨识度，既有少女的清亮，又带着点沙沙的质感。”她转头看向陆沉，“你觉得呢？”
陆沉摩挲着下巴，目光在林夏手腕的纹身上停留半秒：“记忆点有了，但还不够。”他忽然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选秀节目，最重要的是让观众记住你——而不是记住你的舞蹈或歌声。”
走出会议室时，许梦洁正靠在走廊的立柱上，手机屏幕上是她刚发的微博：“今天和同门练习生一起考核，姐姐真的好厉害哦~”配图是林夏在练习室练舞的背影，角度恰好露出她汗湿的后背。
“梦洁妹妹好会拍照。”林夏忽然凑近，指尖划过屏幕上的定位，“不过这里应该不能透露公司地址吧？”
许梦洁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看着林夏转身走向电梯，忽然听见她轻飘飘地补了一句：“对了，你今天的考核曲目是《卡路里》吧？副歌部分的换气点记得藏在拍手动作里，不然镜头会拍到你翻白眼哦。”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林夏听见身后传来手机摔在地上的声音。她靠在电梯壁上闭目养神，007的声音忽然在脑海中响起：“检测到许梦洁的负面情绪值+50，能量值累计500/100万。”
“原来怼人也能赚能量。”林夏轻笑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纹身，“不过更重要的是——”她睁开眼，电梯数字正在快速下降，“陆沉看我的眼神，比看许梦洁多了三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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