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到了青鸟。"栾雀的声音在风里碎成齑粉,断发扫过玉佩表面映出的两张面容。金羽如焚珠坠落,在骤雨中折射出倒悬的星斗,"我们同色同频,却终究不是同一种鸟。"
白雀望着她鬓边被斩断的青丝,那些共啄落日的辰光正化作朱漆宫墙上的裂纹。玉佩"不离不弃,既寿永昌"的篆文被血色浸染,玄牝珠残片在两人眉间流转灵光。城基深处传来地脉断裂的轰鸣,北斗第七星的投影正渗出琉璃质星髓。
"所以你凿穿千刃峡,将朝歌城的星轨生生移了位置?"栾雀的羽翼抖落密咒金芒,仰头吞下整杯鸩酒。血泪溅作朱砂时,琉璃盏映出夜弦城庆功宴的酒渍:"即便它登临凤位,于我亦如陌路。"
震耳欲聋的铜钟声撕裂云层。青鸟立在玄衣铁卫剑尖,羽翼染血却似凤凰。剑气绞碎玉佩的刹那,半片"永昌"坠入熔岩,地动山摧时的嘶喊"快逃"在热浪中翻涌。朱漆宫墙坍塌的声响竟与玉佩碎裂同频,星轨铜柱沉入岩浆的轨迹,正是白雀羽翼上渐冷的金芒。
忘川河面倒映着纠缠的影子:栾雀银发化作的琉璃碴正与青鸟脱落的金羽重合。朝歌城的虹桥在暴雨中重构——那道永不愈合的裂痕里,三千年前的焚珠烈焰正在金芒中永恒闪回。
玄牝珠新生纹路在残垣显现:"既寿永昌"与"既死永夜"的篆文,正随镇魂钟声在熔岩深处编织新的因果闭环。青鸟孩童般的呜咽穿透雨幕,它看见自己的金瞳里,白雀破碎的影子正从彼岸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