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开头。
他强忍着心底的恐惧与恶心,一脚将眼前的尸体踹开:“人呢,都死哪去了?” 声音在地牢里疯狂回荡,惊起一片嗡嗡回响。
他抬手抹了把脸上不知是污水还是鲜血的液体,在昏暗的光线中,眉头紧锁,打量着四周。
地牢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和浓烈刺鼻的血腥味儿,墙壁上爬满了湿漉漉的青苔,在微弱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地上的稻草又湿又脏,还混杂着斑斑刺目的血迹。
他心里清楚,原主卓瑜在这地牢里,干过太多令人发指的恶行,如今自己莫名出现在这儿,身旁还躺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处境糟糕透顶。
由此看出,原主最后那么死也是便宜他了。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一人提着晃晃悠悠的灯笼,哆哆嗦嗦地从黑暗里钻出来。
瞧见卓瑜的一瞬间,那人双腿一软, “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大人,奴婢不是故意来晚的。”
正要继续追问,一阵慌乱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大人,出大事了!” 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冲进来,满脸都是惊恐之色。
看到地上的尸体,小厮习以为常地凑近他耳边,俯身低声:“宫里传旨,皇上紧急召见您,说是有十万火急的要事相商。这可如何是好啊?”
他心里猛地一沉,暗叫不好。
《烜雍》中最大反派就是这位皇帝。书中说:“废帝讳如风,先帝庶子。其母微贱,为掖庭一宫女。偶因侍奉先帝,得幸有娠,遂诞下帝。
帝之幼时,以母家寒微,备受欺凌。宫中众人,皆轻贱之,先帝亦鲜有关注,未尝有舐犊之情;其母迫于宫闱压力,亦难展护犊之意,帝之童年,孤苦无依。
及长,帝心怀大志,性渐狡黠狠厉。值先帝晏驾,宫廷大乱,帝趁机而起,施展权谋,诛杀诸皇子及朝中异己,终登大宝。
帝既践祚,其性大变,行事乖张,残酷暴戾。为政苛猛,大兴土木,广征徭役,致使百姓苦不堪言,民不聊生。又猜忌群臣,肆意屠戮,朝堂之上,人人自危。常以严刑峻法惩处忤逆者,冤狱遍布国中,天下为之侧目。
然帝之暴行,终引朝野共愤。时有奸臣,狡黠多诈,久怀不轨之心。见帝失道,天下离心,遂与党羽密谋,乘帝不备,发动政变。帝虽奋力抵抗,终寡不敌众,为奸臣所弑,时年24岁。
帝之在位,虽有革新之举,然其暴虐无道,远超其功。身死之后,宗庙不享,天下称快。后世论及,皆以暴君目之,以为人主之戒。”
这就是暴君的一生。
他右眼跳了跳,此时的突然紧急召见,就差没把—“朕看你不爽了,要干了你”甩他脸上了。
“听着,” 他一把揪住狱卒的衣领,眼神中满是狠厉,“马上把尸体处理得干干净净,不能留下一丝痕迹,要是办不好,你全家老小都得给这人陪葬!”
说完,他又转头看向小厮,语气冰冷得如同寒冬的冽风,“你,立刻回府,准备好…,把一切都收拾得妥妥当当。记住,从现在起,要是有任何人敢把地牢里的事情透露出去半个字,我保证,他整个家族都会被连根拔起。”
狱卒和小厮连连点头,去执行命令。
他独自站在地牢中央,四周的潮湿霉味与腐臭气息如影随形,黑暗像贪婪的野兽,试图将他吞噬。唯有那高悬的破旧灯笼,散发着微弱昏黄的光,在这阴森之地徒劳地挣扎。
他的目光缓缓垂落,定格在自己的双手上。
那双手,白皙纤细,透着文人墨客般的雅致,此刻却被刺目的血迹覆盖。殷红的血,肆意蔓延在每一寸肌肤。
指尖颤抖,用袖口疯狂擦拭,动作急促而慌乱,像是要抹去什么可怕的事物。
然而血迹非但未减,反而在擦拭中愈发模糊、扩散,如生长的恶之花,每一抹拭擦都像是在为其提供养分,让双手变得更加污秽不堪。
与此同时,系统则欢呼着自己的胜利:【世界同化值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