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非梨揉了揉饿得咕咕直叫的肚子,余光瞥向身旁还在打坐的两人,忍不住腹诽:真装。
死老登,锚个点都能错,这下好了,别说完成任务了,她自身都难保了。
“不管是谁,行行好,给口饭吃吧……”她双手合十,可怜巴巴地念叨,“我下辈子一定当牛做马报答你!”
“为何?”
一道稚嫩却清冷的声音忽然响起。
渔非池一愣,抬眼看去,只见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孩童站在她面前。
小孩身着一袭月白长衫,衣袂如雪,衬得一张小脸莹润如玉。明明年纪尚小,神色却疏淡清寂,眉目间透着一股超脱世俗的冷意。
一条素白绫纱覆于眼前,遮去了那双本应灵动的眸子,只露出挺翘的鼻尖与淡色的唇。她手中执一根竹杖,另一手却举着一串红艳欲滴的糖葫芦,晶莹糖衣映得她指尖愈发如雪。
小孩微微偏头,明明看不见,却精准地“望”向她,嗓音稚嫩却沉静:
“今生,不可?”
渔非池瞧着眼前这清冷如玉的人儿,一时看呆了眼,没过脑子就脱口而出:“……其实我更想白嫖”
渔非池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那小孩却没什么反应,只是静静“望”着她,糖葫芦举在半空,像一尊被施了定身术的雪娃娃。
就在渔非梨绞尽脑汁想找补两句的当口,那淡色的唇微微一动:“何意?”
渔非池被她问得一怔,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向那串晶莹剔透的糖葫芦。
山楂果饱满红亮,外层的糖衣在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她甚至能想象出那口咬下去的酸甜酥脆。喉间不自觉地滚动了下,肚子也十分应景地轻响一声。
尴尬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带着几分破落户的惫懒和无赖,咧嘴笑道:“小仙人你若肯发发慈悲,把这串糖葫芦舍给我,我立马就给你解释得明明白白,如何?”
江一低头“看”了一眼,轻轻摇头:“此物?不可。”
静了片刻,从袖中取出一片金叶子 ,递至渔非池面前。
“继续。”
渔非池:“!!!”
她左右瞟了一眼,迅速将金叶子塞进衣襟,轻咳一声:“你真的很想知道?”
“嗯。”
“你凑近点,我悄悄告诉你。”
……
另一边摊位上,假装挑货的李轻舟竖着耳朵,眉头越皱越紧:“她们在说啥?”
088冷静应答:“聊以身相许。”
李轻舟眼睛瞬间瞪大:“这算不算调戏未成年啊?”
088犹豫了一下:“算……吧。”
“道友,”摊主徐善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一番李轻舟,又瞥了瞥不远处那两人,语气幽幽,“你到底买不买啊?”
李轻舟猛地回神:“买、买!呃……这、这是啥兽啊?”她指着地上那只白耳朵猴。
徐善面无表情地报价:“狌狌幼崽,3枚中品灵石,概不还价。”丝毫没有将她当作顾客的意思。
李轻舟低头俯视被锁链绑住脖子的狌狌幼崽,心中询问:“088,你说我要是把这猴送给江一,她能给我涨多少好感度?”
088:“不确定,这边建议你送鸟。”
李轻舟“唰”地和上折扇:“那好,就买这只了!”
088:“……”
付清灵石后,李轻舟正打算继续观察,却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名字。
“对了,我叫渔非池,你叫什么?”渔非池笑容明媚。
“江一。”
渔非池脸上的笑瞬间凝固,声音压低了几分:“冒昧问一下,危止剑尊与阁下是什么关系?”
“家母。”
“砰”的一声,渔非池双膝跪地抱拳,神色肃穆,声音铿锵有力:“人在江湖混,最讲究的就是诚信!收了你的钱,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老大!”
“方才?”江一语气略显迟疑。
“方才是方才,现在是现在,岂可一概而论?”渔非池义正辞严:“老大,其实从第一眼见到你时,我连咱门派的名字都想好了 !”
江一越发困惑:“那…下辈子?”
渔非池摇摇头:“那不一样。”
江一:“?”
渔非池面不改色,振振有词:“萤烛之光,岂敢与皓月争辉?凡夫俗子,怎配与老大相提并论!”说着又换上一副谄媚表情:“像您这般芝兰玉树、清风明月、泰而不骄的老大!我怎敢让您等啊~~”
江一:“……”
一旁看戏的三人:太不要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