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她低声骂了句,却没松开攥着他衬衫的手。车厢里弥漫开淡淡的血腥味,混着未散的薰衣草香,竟奇异地压过了刚才的惊险。张真源望着她泛红的眼角,突然觉得后背的疼都轻了,他鬼使神差地抬手,轻轻碰了碰她无名指的戒指,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苏瑶,如果这枚戒指只是利益的证明……那我能不能申请,成为你的男朋友?”
苏瑶的指尖猛地一颤,攥着他衬衫的力道骤然收紧,布料褶皱里的血腥味似乎更浓了些。她抬眼时,正撞进张真源盛满认真的眼眸,那里面没有了平日的慌乱或试探,只有滚烫的恳切,像要把这些年藏在眼底的情愫全倒出来。
警笛声在车外渐响,警察的身影隔着车窗晃过,可车厢里的空气却仿佛凝固了。苏瑶的喉头发紧,无名指上的钻戒被他指尖碰过的地方,竟像是烫了起来。她别开脸看向窗外,却在玻璃倒影里看见自己泛红的耳根。
“我知道现在说这个很荒唐。”他的声音有些哑,后背的疼痛让他蹙了下眉,眼神却没移开,“但刚才车子撞过来的时候,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今天出了事,我连告诉你的机会都没有。”他顿了顿,指尖轻轻划过她戒指边缘,“你说联姻是利益交换,可我不想做你的利益伙伴,我想做那个……能在你高跟鞋打滑时扶住你,在你被人算计时报复回去,在你累的时候能让你靠一会儿的人。”
苏瑶笑了笑,指尖在他刚包扎好的手腕上轻轻一点,语气带着几分狡黠:“不行。”
张真源脸上的期待瞬间僵住,眼底的光暗了暗,却还是扯出个温和的笑:“好,我知道了。”他垂下眼,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失落,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掌心的药盒,后背的伤口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
苏瑶看着他这副“默默接受”的模样,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她故意拖长了语调,指尖滑到他衬衫领口,轻轻拽了拽:“我还没原谅你之前说我做的方案不好的错呢。”
张真源猛地抬头,眼里的失落瞬间被错愕取代,耳根唰地红了:“那、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你可真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