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院帽

哪吒猛地转过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恶狠狠地瞪着敖丙。

　　“用不着你来教训小爷！”他声音绷得紧紧的，“我自己的事，自己会处理！”

　　敖丙看着他炸毛的样子，眼神里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波动，像是投入湖面的石子，只泛起极轻微的涟漪便沉寂下去。他没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几乎被火车的哐当声淹没。

　　“随你。”

　　他转回身，重新望向窗外飞驰而过的单调景色。

　　包厢里再次陷入沉重的寂静，只有车轮碾过铁轨的规律声响，敲打着两人之间无形的隔阂。

　　分院仪式开始了，霍格沃茨大礼堂烛火摇曳，亮如白昼。天花板被施了魔法，显现出外面星光璀璨的夜空。四张长长的学院餐桌旁坐满了穿着各式院袍的学生，他们的目光无一例外地聚焦在礼堂前方，那群明显有些紧张的新生身上。哪吒和敖丙站在其中，一个环抱着胳膊，神情不耐，另一个则安静站立，仪态从容，两人迥异的气质在新生中格外显眼。

　　麦格教授站在一张四脚凳旁，手里拿着一顶看起来又旧又破、补丁摞补丁的巫师帽。她清了清嗓子，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礼堂：“现在，我会依次念到你们的名字。被念到名字的同学请上前来，戴上这顶分院帽，坐在凳子上，等待分院结果。”

　　新生队伍里一阵小小的骚动。

　　“汉娜·艾博！”

　　一个脸颊红扑扑的女孩紧张地走上前，戴上了帽子。帽子几乎遮住了她的眼睛。片刻后，帽子裂开一道缝，大声喊道：“赫奇帕奇！”

　　赫奇帕奇长桌爆发出欢呼和掌声。

　　“泰瑞·布特！”

　　“拉文克劳！”

　　“罗恩·韦斯莱！”

　　罗恩脸色发白地走上前，帽子刚碰到他的红头发就喊：“格兰芬多！”

　　格兰芬多长桌掌声雷动，罗恩的几个哥哥更是吹起了口哨。

　　轮到哈利·波特时，整个礼堂几乎都屏住了呼吸，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涌起又落下。帽子在他头上纠结了很久，久到哪吒都开始不耐烦地用脚尖点地，才终于喊出：“格兰芬多！”

　　格兰芬多的欢呼声几乎掀翻了屋顶。

　　“哪吒！”

　　麦格教授念出这个东方名字时，大礼堂再次安静下来，无数道好奇、探究的目光齐刷刷射向他。

　　哪吒哼了一声，大步流星地走上前，一把抓过那顶破帽子，毫不客气地扣在自己头上。帽子太大，滑下来遮住了他半张脸。

　　“唔……有意思的小家伙。”一个古老的声音直接在哪吒脑海里响起，“勇气十足，胆量过人，还有一颗天不怕地不怕的心……桀骜不驯，像一团烈火。”

　　哪吒皱眉，这破帽子废话真多。

　　“不过……脾气太冲，容易被激怒，得学着控制，不然会惹大麻烦……让我想想，放到哪里好呢……”

　　“快点决定！磨磨唧唧的！”哪吒在心里不耐烦地催促。

　　“嗯……有了！”分院帽似乎下文，不要任何废话。

　　下文，不要任何废话。

　　“格兰芬多！”分院帽大声宣布。

　　格兰芬多长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哈利和罗恩更是兴奋地朝他招手。哪吒撇了撇嘴，摘下帽子扔给麦格教授，朝格兰芬多的方向走去，在哈利和罗恩身边随意坐下。

　　“欢迎加入格兰芬多！”哈利笑着说。

　　哪吒敷衍地点点头，目光却落在坐在对面，脸颊微红的赫敏身上。

那天在梦境奇缘里的艳梦，让赫敏看他的眼神总是带着一丝复杂，既有羞涩，又有恼怒。

　　“哪吒，我对东方文化非常感兴趣，以后可以和你交流吗？”赫敏鼓起勇气问道。

　　哪吒别扭地移开目光，含糊地应了一声。

他现在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赫敏，那件事简直是他人生的黑历史！

　　“敖丙！”

　　麦格教授的声音再次响起，礼堂里又一次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个气质出尘的东方少年身上。

　　敖丙神色平静地走到分院帽前，轻轻戴上。

　　“嗯……聪明，冷静，心思细腻，渴望得到认可……你的内心深处隐藏着强大的力量，但同时也有着挥之不去的迷茫和犹豫……”分院帽的声音在他脑海中缓缓响起，“斯莱特林拥有实现你野心的资源和人脉，但格兰芬多才能让你找到真正的自我……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敖丙沉默不语，他知道分院帽在犹豫什么。

　　“好吧，既然如此……”分院帽的声音变得坚定，“斯莱特林！”

　　与之前分院的热烈气氛不同，斯莱特林长桌旁只有稀稀拉拉的掌声，甚至还夹杂着一些窃窃私语。

　　敖丙的脸色微微一变，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他朝斯莱特林的方向走去，在一个空位上坐下，周围的斯莱特林学生都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他，仿佛在审视一个外来者。

　　格兰芬多塔楼的公共休息室里，壁炉里的火焰噼啪作响，温暖的光芒驱散了夜晚的寒意。

　　哈利、罗恩和赫敏围坐在哪吒身边，好奇地问着关于东方的事情。

　　“哪吒，你是怎么偷偷跑到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的？你是怎么穿过站台的？”

　　哪吒被他们问得心烦意乱，他站起身，走到窗边，语气冷淡地说：“我不想回答你们的问题，让我一个人静静。”

　　哈利、罗恩和赫敏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们觉得哪吒就像一个谜，让人难以捉摸。

　　斯莱特林地窖的公共休息室里，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敖丙独自坐在角落里，借着昏暗的灯光看书，周围的斯莱特林学生都对他敬而远之，没有人主动和他说话。

　　“嘿，新来的。”一个带着轻蔑的声音在敖丙身后响起。

　　敖丙抬起头，看到了马尔福那张傲慢的脸。

　　“有事？”敖丙淡淡地问道。

　　马尔福走到敖丙面前，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他：“我只是想提醒你，这里是斯莱特林，不是你这种……东方来的怪胎可以撒野的地方。”他故意模仿着哪吒的语气，阴阳怪气地说道。

　　敖丙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周围的空气似乎都降低了几度。

　　“我的事，不用你管。”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马尔福冷笑一声：“是吗？我等着看你能在斯莱特林待多久。”说完，他带着他的两个跟班，趾高气昂地离开了。

　　敖丙看着马尔福的背影，眼中寒光闪烁。他知道，自己在斯莱特林的日子，恐怕不会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