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日的午后,云雀倚在窗边,指尖无聊地拨弄着一枝刚摘下的海棠。
宫唤羽离家已有三日,前往邻镇处理一桩药材生意纠纷。
虽然每日都有信鸽带回他的消息,但独守空闺的滋味还是让云雀感到一丝烦闷。
"夫人,角公子到访,说是给少主送东西来了。"小莲轻手轻脚地走进内室,低声禀报。
云雀手中的海棠枝微微一顿。
宫尚角,宫门年轻一辈中最神秘的人物,常年在外奔波,极少在宫门露面。
即便是她和宫唤羽的婚礼,这位堂兄也因边关急务未能参加。
"请他在花厅稍候,我马上过去。"云雀放下花枝,对着铜镜整理了一下鬓角,又特意换上一件水红色的纱衣,这才缓步向花厅走去。
花厅中,一个挺拔如松的背影正负手而立,欣赏墙上挂着的一幅山水。
听到脚步声,那人转过身来,云雀顿时呼吸一滞。
宫尚角与宫唤羽有三分相似,却多了几分凌厉之气。
剑眉之下,一双如墨的眼眸深不见底,左眉处一道浅浅的疤痕为他平添几分沧桑。
一袭玄色长袍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轮廓,腰间悬着一柄古朴长剑。
"嫂夫人。"
宫尚角拱手行礼,声音低沉如大提琴的鸣奏,"冒昧打扰了。"
云雀回礼,眼角含笑:"堂兄远道而来,何谈打扰?唤羽哥哥不在家,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就是趁他不在,才来找嫂嫂的。
宫尚角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这是我从西域带回的雪莲,对女子气血有奇效。唤羽曾提过嫂夫人冬日畏寒,此物或可缓解。"
云雀接过锦盒,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宫尚角的手掌,感受到一层厚厚的茧。
她假装没注意到对方因自己而瞬间绷紧的手臂肌肉,轻轻打开盒盖。
一株晶莹如雪的莲花躺在其中,散发着淡淡清香。
"如此厚礼,实在..."云雀抬头正要道谢,却猛地怔住。
宫尚角左腕上露出一道熟悉的伤疤,蜿蜒如蛇,与她记忆中的某个画面重叠。
十二岁那年,她在后山采药时不慎跌落悬崖,是一个路过少年用身体护住她,自己却被尖锐岩石划伤了手腕。
那少年将她安全送回家后就悄然离去,只留下一个名字——"宫"。
"是你..."云雀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失态,连忙改口,"我是说,这礼物太贵重了。"
宫尚角眸光微动,不动声色地拉下袖口遮住伤疤:"区区薄礼,不足挂齿。"
真好,嫂嫂看到了。
云雀心跳加速,无数疑问在脑海中翻腾。
为何宫唤羽从未提过此事?为何宫尚角这些年从未与她相认?
她正欲追问,却听外面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
"云雀嫂嫂!我给你带了好东西!"宫远徵人未到声先至,一阵风似的冲进花厅,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香炉。
看到宫尚角,他明显一愣,随即露出灿烂笑容,"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宫尚角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刚到。"
云雀的目光在兄弟俩之间来回扫视。
宫远徵与宫尚角虽为同父异母兄弟,相貌却大不相同。
宫远徵生得唇红齿白,一双桃花眼顾盼生辉,笑起来时右颊有个浅浅的酒窝,全然不似兄长那般冷峻。
"远徵弟弟又带了什么新奇玩意儿?"
云雀暂时压下心中疑问,转向宫远徵问道。
宫远徵犹如捧着稀世珍宝一般,将香炉高高举起:"这是我新研制的安神香,夜里点上,保准嫂嫂睡得香甜。"
他用眼角的余光轻轻瞥了一眼宫尚角手中的锦盒,嘴角微微下撇,仿佛那锦盒是他眼中的一根刺,“早知道哥哥要来,我就改日再来了。”
宫尚角置若罔闻,对云雀拱手道:"嫂夫人若无其他事,尚角先行告退。军中还有事务待处理。"
云雀张了张嘴,点头:"慢走。"
宫尚角转身离去,背影挺拔如松。
云雀注视着他远去的身影,转身。
"嫂嫂别理他,我哥一向这么无趣。"宫远徵凑上前,献媚似的点燃香炉,"来,试试这个味道如何?"
一缕青烟袅袅升起,散发出淡淡的檀香混合着不知名花草的气息。
云雀深吸一口,确实感到心神宁静了许多。
"确实不错,弟弟有心了。"云雀微笑赞许,眼角余光却瞥见宫远徵手腕上戴着一串奇特的珠链——与她记忆中救命恩人当日所戴的颇为相似。
看来,又有玩具可以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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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远徵注意到她的目光,得意地晃了晃手腕:"嫂嫂喜欢这个?这是南疆得来的药珠,能解百毒。"
云雀心头一软:"远徵弟弟...可曾去过青萝山?"
宫远徵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笑道:"嫂嫂怎么知道?我十二岁那年确实随父亲去过青萝山采药。"
他凑近一步,凑近嫂嫂,压低声音,"其实...我还曾在山上救过一个跌落悬崖的小姑娘,当时她吓坏了,连我的名字都没问清呢。"
云雀手中的锦帕无声落地。
宫远徵的描述与她记忆中的场景完全吻合,可他手腕上明明没有那道疤...
看来还是个小骗子。
"嫂嫂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宫远徵关切地伸手想探她的额头。
云雀捏了捏他修长的手指:"没什么,可能是有些乏了。远徵弟弟,多谢你的香炉,我想先休息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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