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面色一沉,大步走进来将锦盒放在床头:"这是我珍藏的川贝枇杷膏,对咳嗽最是有效。"
他瞥了眼宫远徵仍搭在云雀腕上的手,声音冷了几分,"诊脉需要这么久吗?"
宫远徵不急不缓地收回手:"医者父母心,自然要仔细些。倒是子羽哥哥,怎么突然对医理这么了解了?"
眼看两人剑拔弩张,云雀适时地咳嗽起来,成功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两位弟弟别争了,都是为我好。"她虚弱地说,"不要伤了和气。"
宫远徵:看在姐姐的面上懒得跟你计较
宫子羽立刻软了态度:"嫂嫂别多想,好好休息才是。"他瞪了宫远徵一眼,"有些人就是爱小题大做。"
宫远徵反唇相讥:"有些人不懂装懂才可怕。"
云雀眼看火候差不多了,便做出一副疲态:"我有些乏了..."
两人这才悻悻告辞,临走前还不忘互相瞪视。
等他们脚步声远去,云雀忍不住轻笑出声。
雪雪从床尾爬过来,歪着头看她,似乎在疑惑主人为何发笑。
"男人啊..."云雀点了点小奶狗的鼻头,"就是这么好摆布。"
雪公子"呜"了一声,不知是赞同还是抗议。
……
三日后,云雀的病好了大半。
宫唤羽被紧急事务叫去邻县,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要她好好休息。
云雀满口答应,心里却盘算着如何利用这难得的自由时间。
午后阳光正好,云雀抱着雪雪在庭院里晒太阳。
小奶狗舒服地趴在她膝头,任她抚摸自己柔软的肚皮。
云雀一边撸狗,一边回想这几日的来的男人
宫子羽几乎每日都来,带着各式补品;
宫远徵变着法儿地找理由给她诊脉;
宫尚角虽未露面,但送来的药材一天比一天珍贵;
至于宫唤羽,更是寸步不离地守了自己两天两夜...
"我这场病,倒是让我看清了这些男人。"云雀自言自语,指尖轻轻挠着雪雪的下巴。小奶狗发出满足的呼噜声,四脚朝天地瘫在她腿上。
忽然,一阵风吹过,掀起了云雀的裙摆。雪公子像是受了惊,猛地翻身起来,结果一脚踩空从她膝头跌落。
云雀连忙去接,却见半空中一道白光闪过——跌落在地的哪里是什么小奶狗,分明是一个白衣少年!
——雪重子
那画面只持续了一瞬间,等云雀眨眨眼再看时,雪重子已经恢复了小狗形态,正惊慌失措地缩在墙角,浑身发抖。
云雀的心跳如擂鼓,手心冒出细密的汗珠。
她确信自己看到了——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肤色苍白如雪,淡蓝色的眼睛与雪重子一模一样...
"过来,雪雪。"云雀面无表情,勾了勾手指。
该怎么调戏这小狗妖呢?
小奶狗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小心翼翼地走近,却不敢像往常那样跳上她的膝头,只是可怜巴巴地趴在她脚边。
云雀弯腰将它抱起,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怎么这么不小心?摔疼了吗?"
她检查着小狗的四肢,脑海中却不断回放那个瞬间。
小狗妖,好像没穿衣服呢。
雪公子在她手中微微发抖,黑豆似的眼睛充满不安。
云雀将它搂在怀中,轻抚它的背部安抚,心中却思考该怎么引出另一只小狗妖。
云雀决定按兵不动,继续装作不知情。她像往常一样逗弄雪重子,给它喂食,甚至在午睡时让它趴在身边。
傍晚时分,小莲匆匆进来禀报:"夫人,角公子派人来问您的病情,还送来了这个。"
她捧上一个精致的玉盒。
云雀打开盒子,里面是一颗晶莹剔透的药丸,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这又是什么?"
"送药的人说,这是'九转还魂丹',用千年雪参与天山雪莲炼制,能固本培元。"
小莲眼中满是惊叹,"据说十年才能炼成一炉,一炉不过三颗..."
云雀心头一震。
如此珍贵的药材,宫尚角竟舍得用在这小病上?
有钱气粗?
她轻轻合上玉盒,问道:"角公子可还说了什么?"
小莲摇摇头:"那人只说,角公子军务繁忙,不便亲自探望,望夫人保重身体。"
云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宫尚角越是躲着她,她越是想撕开他那张冷静自持的面具。还有宫远徵,宫子羽...以及现在这个身份成谜的"雪公子"。
她低头看了看蜷缩在脚边的小奶狗,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场病,似乎让游戏变得更加有趣了。
夜深人静,云雀假装入睡。果然,没过多久,雪重子就悄悄从她身边溜走,消失在门外。云雀等了一会儿,轻手轻脚地跟了上去。
借着月光,她看到小白狗敏捷地穿过花园,消失在宫门最偏僻角落的一处小院中。那院子云雀从未去过,听说是雪氏一族在宫门的居所,寻常人不得入内。
云雀躲在假山后,看着院门无声地开合,心跳加速。
现在她几乎可以确定——这只"小奶狗"就是传说中的雪重子,宫门中最神秘的存在。
回到房中,云雀辗转难眠。
她想起雪雪每次看她时那种人性化的眼神,想起它在雷雨夜依偎在她怀中的温暖,想起它今日短暂变回人形时那张惊慌却俊秀的脸...
云雀喃喃自语,心中涌起一种奇异的兴奋感。
现在连这位神秘的雪公子也成了她的裙下臣。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
云雀抚摸着空荡荡的床边——雪雪今晚没有回来。
她不知道的是此时的雪重子,以人形躺在某处,回想着作为小狗时被她抚摸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