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神

灵源破碎的第七日，雨终于停了。

叶清霜站在青云门废墟上，看着山下熙攘的人群——那些曾经无法修炼的凡人，此刻正兴奋地尝试引气入体。灵气不再被宗门垄断，而是如空气般充盈天地。

洛红衣"看够了吗？"

"洛红衣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头。"

洛红衣"赤霄宗那帮老东西今早全疯了，他们养的灵兽突然开了灵智，正在集体造反。"

叶清霜轻笑，指尖无意识摩挲心口——那里的红莲印记已经消失，只剩一道浅疤。

洛红衣"想她了？"

洛红衣声音闷闷的。

叶清霜"嗯。"

身后人突然咬了她耳朵一口：

洛红衣"不许想，想我就够了。"

叶清霜转身要拧她，却见一道黑影"唰"地掠过——是只乌鸦，嘴里叼着片发光的东西。

洛红衣"咦？"

洛红衣眯眼。

洛红衣"那是不是……"

没等说完，乌鸦突然开口："死透了吗？没死透就吱一声。"

云昭"吱。"

微弱的回应从它嘴里那片宵练剑碎片中传出。

叶清霜的呼吸停滞了。

佛门净地，藏经阁。

唐三藏正在抄写经文，突然笔尖一顿。墨汁在纸上晕开，化作一只狰狞的金色眼睛。

天道唐三"找到你了。"

他自言自语，声音却变成天道的冰冷腔调。

掌心浮现与林玄如出一辙的金纹，所触碰的经书瞬间灰飞烟灭。

天道唐三"这次……不会让你们逃掉了。"

洛红衣"所以这玩意是云昭？"

洛红衣戳着乌鸦翅膀下的剑碎片。

洛红衣"怎么比原来还小只？"

云昭"你才小！你全家都小！"

"碎片里传来闷吼。

云昭"老子这是浓缩的精华！"

叶清霜噗嗤笑出声，笑着笑着却红了眼眶。她小心翼翼捧起碎片，注入一丝灵力：

叶清霜"昭儿，还能恢复吗？"

云昭"难。"

碎片闪烁。"

云昭"除非有混沌级别的灵力温养……"

话音未落，洛红衣突然抓过碎片塞进衣领，直接贴在心脏位置：

洛红衣"这样？"

云昭"洛红衣你要不要脸——呃？"

"碎片突然噤声，因为感受到两股交融的灵力正包裹而来——叶清霜的手也贴了上来。

阴阳交汇，混沌初生。

碎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亮了几分。

云昭"……无耻。"

"云昭小声说，却带着笑。

乌鸦突然炸毛："小心！秃驴来了！"

殿门轰然倒塌，唐三藏站在月光下，金色纹路已爬满半边脸：

天道唐三"找到你们了。"

天道威压如山岳倾塌！

这一战，后世称为"弑神之战"。

记载很简略：

"是夜，天现异象，三道光华纠缠至九霄，其一坠于东海，其二落于昆仑，其三……不知所踪。"

只有那只乌鸦记得细节——

当唐三藏的天道化身施展最后杀招时，叶清霜与洛红衣相视一笑，十指相扣。

洛红衣"昭儿，看好了。"

"洛红衣说，"这才是真正的《阴阳混沌诀》。"

二人身影化作混沌之光，贯穿唐三藏眉心。天道发出不甘的嘶吼，金色纹路寸寸崩裂！

最后一刻，碎片中的云昭拼尽全力护住她们一缕魂魄，任由自己再次消散……

三年后，昆仑山脚。

采药少女哼着歌，突然被绊了一跤。

云小昭"什么东……哇啊！"

她跌进两个昏迷的美人怀里。一个白衣清冷，一个红衣艳丽，紧紧相拥如同并蒂莲。

云小昭"师姐！我捡到宝啦！"

远处传来脚步声，少女突然发现红衣美人腰间别着块奇怪的碎片，上面刻着两个字：

宵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