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选一

凌晨三点，顾繁星轻轻合上笔记本电脑，颈椎发出轻微的咔响。屏幕上是刚刚分析完的日本队最新比赛录像，标注密密麻麻。她揉了揉太阳穴，看向婴儿监控器——五岁的樊辰睡得正香，怀里抱着那个迷你乒乓球拍。

自从担任国家队女乒主教练，顾繁星的时间被分割成以分钟计算的碎片。白天在训练馆指导队员，晚上回家陪女儿，等孩子睡了再继续工作。这种高强度节奏持续了三个月，直到她某天在战术会议上突然眼前发黑。

万能人队医：你需要休息！

队医严肃地说，

万能人队医："血红蛋白只有9克。"

樊振东知道后，立刻调整了自己的训练计划。作为丈夫，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顾繁星的倔强——就像当年手腕重伤也不肯退出比赛一样。

樊振东"以后我送辰辰上幼儿园。"

早餐时，他宣布道，

樊振东"你多睡一小时。"

顾繁星搅拌着补铁用的菠菜粥，眉头微蹙

顾繁星"你上午不是有技术训练？"

樊振东"改到下午了。"

樊振东给女儿扎着小辫，手法已经相当熟练，

樊振东"反正许昕哥那家伙从来不准时。"

小樊辰晃着脚丫，突然问道

樊辰"妈妈为什么总是很累的样子？"

这个问题像一记精准的杀球，击中顾繁星的心脏。她放下勺子，看着女儿天真的大眼睛

顾繁星"因为妈妈想做好教练，也想做好妈妈。"

樊辰"就像我想既吃冰淇淋又吃蛋糕！"

樊辰似懂非懂地点头，

樊辰"但老师说只能选一个。"

顾繁星和樊振东相视苦笑。成年人的世界，远比二选一复杂得多。

平静在某天下午被打破。顾繁星正在指导孙颖莎接发球技巧，幼儿园老师的电话突然打来。

万能人老师："樊辰妈妈，您能来一趟吗？辰辰和小朋友发生了冲突..."

当顾繁星赶到幼儿园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幕：樊辰站在墙角，小辫子散了，裙子沾满泥土，旁边是个哭鼻子的男孩。老师尴尬地解释

万能人老师："辰辰说明明打到了球，小杰却说没碰到，然后就..."

樊辰"他撒谎！"

樊辰突然大喊，眼泪在眼眶打转，

樊辰"球明明擦边了！就像妈妈比赛时那样！"

顾繁星蹲下身，职业病瞬间发作

顾繁星"擦边球要看裁判判定，不能自己说了算。"

樊辰"可我就是看到了！"

樊辰跺脚，

樊辰"妈妈说过，打球要诚实！"

顾繁星张口想继续讲规则，却被老师打断

万能人老师："樊辰妈妈，问题的关键是...她推了小杰。"

回家的路上，樊辰坐在安全座椅里闷闷不乐。顾繁星从后视镜看她，仿佛看到小时候的自己——那个因为裁判误判而摔拍子的倔强女孩。

顾繁星"知道错在哪了吗？"

顾繁星问

樊辰"不该推人。"

樊辰嘟着嘴，

樊辰"但我没撒谎..."

顾繁星"比赛中会有误判，人生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