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粱一路小跑回到男兵宿舍,还没歇两分钟,忽然想起了韩春雨对他说的可能有人告密的话,不禁对牛满仓产生了怀疑。于是在下午的训练中,他处处针对牛满仓,最终失手将人打伤。
牛满仓不顾额头鲜血直流,真诚实意地对高粱说:
牛满仓“老高,你要相信俺,俺真的没说。连里边的人是带着纠察过来问俺情况,他们还跟俺说,你要是包庇,就要受处分。俺害怕,俺也想说,但俺没说,俺啥也没说,你要相信俺,班长可以给俺作证。”
牛满仓一再强调清白,到最后甚至染上了哭腔。高粱对此愧疚不已,觉得不该怀疑牛满仓,并主动跟他道了歉,两人最终和好如初。
牛满仓知道高粱经常戴着一块表,因此想借来站岗看点,但是遭到拒绝。于是当天夜里,他临出门时顺走了高粱的手表,这一幕恰巧被顾一野看在眼里。
谁曾想,牛满仓出门时太匆忙,不小心撞到了来巡视的干部。他从兜里掏出手表,发现表盘已碎,表针不走,就连表链也都断裂。误以为是自己弄坏的牛满仓吓得两腿发软,直到次日还是战战兢兢,时刻观察着高粱的表情变化。
待到训练时,九班新兵负重跑山大半天,达到终点时几乎累瘫。秦汉勇却在此时发现高粱戴着手表训练,他把高粱叫到一边,斥责道:
秦汉勇“行啊你小子,思想政治课刚教育要反对享乐主义,你就公然戴手表唱反调是不是?【将手表从高粱手腕上褪下来】干这种老兵都不敢干的事。张飞!”
张飞“到!”
秦汉勇【冷笑】“老规矩。”
张飞“全体都有了!那个,三十分钟之内啊,一个人抱一个冬瓜,冲到炊事班,再冲回来,听到没有?”
话音落下,新兵们哀嚎不断。
……
晚上。
牛满仓把高粱单独叫到院子里,顾一野看到了,想起了白天牛满仓找自己买表的事,就偷偷跟了上去。
高粱“干什么?”
牛满仓“我跟你说个事。”
说着,牛满仓从兜里拿出了白天找顾一野买的那块表,递给高粱:
牛满仓“这表你觉得好看吗?”
高粱“啥意思?”
高粱一眼就看出牛满仓递来的表价格不菲,不禁心生疑惑。
牛满仓“是这么回事,俺表姑给俺介绍个对象,让俺照张照片寄回去,给她看一看。我就问老乡借了身干部服,还有皮鞋,然后把你表拿过来想戴一下,结果让人给弄坏了。老高,对不起,这个表我从老顾那儿,顾一野那儿买来的,我赔给你好不好?”
高粱“……”
高粱“牛满仓,你什么意思啊?你宁可欠他顾一野的,不愿欠我高粱的是吧,他顾一野那么有人情味?”
高粱心情本就极差,他知道顾一野卖给牛满仓的这块表原本价值三百块钱,但牛满仓绝对拿不出这么多钱,因此,只能是顾一野低价卖给了牛满仓。
而躲在暗处的顾一野听到高粱这么说,忍不住站了出来:
顾一野“谁没有人情味?高粱,老牛这么老实的人你也骗,过分了啊。”
高粱【冷笑一声】“哦,我看出来了,这手表是个由头是吧?是你们两个看我不爽,找我出来练练是吧?”
高粱“来吧!一个一个上,还是两个一起来?啊?”
牛满仓“不不不…”
没想到高粱会再次误解自己,牛满仓明显慌了,顾一野说道:
顾一野“老牛找我的时候,我就觉得很奇怪,平时一毛不拔的人,愿意花八十块钱买一块表,我看八成是有人想占他便宜。”
高粱“放屁!谁占谁便宜?【看向牛满仓】牛满仓,我告诉你啊,他这块表值三百块钱,他花八十就卖给你,你当他那么好心啊?他是拿你当枪使过来捅咕我!”
牛满仓“不是老高,是…你的表是我弄坏的,我我…所以我…”
事态愈发不可控制,牛满仓慌得,连说话也变得语无伦次。顾一野听不下去,厉声打断他:
顾一野“老牛!高粱那块表就算是新的,也就值三十五块钱,更何况入伍的时候就坏了。”
牛满仓“不可能不可能,老顾,这不可能,他拿那块表当宝一样!”
牛满仓不相信,顾一野再次解释:
顾一野“训练的时候我见过他那个表,表盘是坏的,根本就是一文不值的破烂货。”
顾一野也生气了,在不理智之下,他一时口不择言,却不知这块手表是高粱的大哥高山留给他的遗物,也是任何人都不可触碰的底线。
气极之下,高粱对顾一野动了手,牛满仓见状急忙上前拉架。
等到高粱冷静下来,索性讲述起这块表的来源,包括他与大哥的感情。
顾一野和牛满仓这才知道,高粱的大哥是烈士。意识到自己方才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失了言,伤害了高粱,也冒犯了烈士,顾一野深感后悔,于是他主动去找秦汉勇说明了情况,并为高粱讨回了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