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丧钟惊变**
太后的丧钟响彻皇城时,我正捏着银针挑破指尖,将血滴入碧玉镯的莲花纹中。
——子时三刻,毒针本该射出,却因我的血凝在机关槽内,硬生生卡住了致命一击。
“姑娘!”丫鬟白芷跌跌撞撞冲进来,“太子、太子带着羽林卫往咱们府上来了!”
我慢条斯理地擦净手指,将真言散的解药碾碎在茶盏里。
“慌什么?”我轻笑,“去请九殿下,就说……鱼儿咬钩了。”
话音未落,府门已传来撞木轰响。萧明烨一身素缟冲进庭院,眼中布满血丝:“沈清欢!你给本宫吃了什么?!”
他身后,沈明珠被铁链锁着拖行,裙摆全是血污——昨夜诏狱的烙铁,终究是落在了她娇贵的肌肤上。
“殿下此言差矣。”我端起茶盏递过去,“您中的是西域‘相思缠’,唯有至亲血脉的心头血可解。”
萧明烨掐住我手腕:“你什么意思?”
我低头看向他腰间——那枚本该属于萧景琰的螭纹玉佩,此刻正挂在他绶带上,泛着诡异的幽蓝。
“意思是……”我猛地将热茶泼在他脸上,“您偷来的东西,该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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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金銮对质**
太极殿上群臣噤声。
萧景琰玄甲未卸,单膝跪地捧上军报:“北疆八百里加急,突厥可汗亲率十万铁骑压境!”
皇帝手中茶盏“啪”地碎裂:“太子!你昨日不是说边境安稳吗?!”
萧明烨脸色惨白,腰间玉佩突然“咔”地裂开——藏在夹层中的半张布防图飘落,正落在九皇子萧景珩靴边。
“儿臣冤枉!”太子膝行几步,却突然浑身抽搐,嘴角溢出黑血。
真言散发作了。
“五年前重阳夜……”他眼球凸出,喉间发出非人般的咯咯声,“是儿臣在先太子酒中下了牵机药……父皇您明明默许了的!”
满朝哗然中,我看向龙椅上的皇帝。他袖中右手正死死攥着一物——半块与太后碧玉镯同源的……**翡翠如意**!
萧景珩突然吹响骨哨,殿外飞来那只雪鸮,利爪直取皇帝面门!
“护驾!”
混乱中,我被人拽进偏殿。萧景琰将我抵在蟠龙柱上,呼吸灼热:“你早知道太后是皇帝杀的?”
我抚上他心口:“世子爷不也早看出,那丧钟……是我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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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凤栖梧桐**
三日后,沈府祠堂。
我跪在母亲灵位前焚香,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陛下已下罪己诏。”萧景琰将玄铁剑横在我膝前,“九皇子监国,三日后登基。”
火盆里,先太子的血书渐渐化作灰烬。我摩挲着剑鞘上的迦楼罗纹:“北疆那边……”
“突厥退兵了。”他突然单膝跪地,捧出一枚青铜钥匙,“圣女可愿随我回漠北?开启……**凤凰陵**?”
我瞳孔骤缩。
——前世萧明烨刨遍北疆要找的,正是这传说中藏有前朝百万兵甲的秘陵!
窗外忽有雪鸮啼鸣。萧景珩倚在梧桐树上抛玩虎符:“嫂嫂,您这盘棋下得可真大。”
我轻笑出声,碧玉镯最后一道机关“咔嗒”解锁,露出内层刻着的八个字——
**【日月倒悬,凤凰于飞】**
(**第5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