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未晞时，云昙已经站在S大正门第三棵香樟树下。她用小镜子调整泪痣的位置——要偏右下方0.3厘米，这个角度能让傅明修在俯视时恰好看到睫毛投下的阴影与泪痣形成完美三角区。舌尖扫过唇珠，给原本就饱满的唇瓣再添一层水光，蜜桃味的唇膏是她今早特意选的，甜度刚好能在一米内被嗅到又不显刻意。
"同学，需要..."
第五个搭讪者话音戛然而止。云昙正用虎牙轻轻碾碎舌尖的薄荷糖，喀嚓声像某种小型兽类的咀嚼。她没抬眼，余光里那个穿灰蓝衬衫的身影已经停在十点钟方向的报到处。傅明修握钢笔的姿势很特别，中指第一个关节微微凸起，那是常年写作留下的茧。
矿泉水瓶在掌心转出残影。云昙突然扯开领口第二颗纽扣，珍珠母贝纽扣弹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的"嗒"。她弯腰去捡时，发尾扫过身后人的西装裤管——高级羊毛面料，至少八千一套。起身瞬间整瓶依云水呈45度角泼出去，三秒前她就计算过流体轨迹，确保水会顺着对方锁骨流到腰腹。
"对不..."
道歉凝固在空气里。傅明修攥住她手腕的拇指正压着桡动脉，云昙能感觉到自己脉搏如何在他指尖下加速。他衬衫第三颗纽扣浸透后变成半透明，透出底下小麦色的皮肤。年轻教授身上有雪松与苦橙的气息，但云昙嗅到更深处的味道——肾上腺素飙升时毛孔分泌的微量麝香。
"戏剧影视文学，云昙。"她故意把学生证掉在他皮鞋尖上。弯腰时后颈脊椎节节突起如珍珠，两缕散发垂下来扫过对方膝盖。这个姿势让连衣裙领口荡开三指宽的缝隙，足够看见里面蕾丝肩带上用金线绣的昙花纹样。
傅明修的呼吸频率变了。云昙盯着他颈侧动脉，那里每跳一下都在她视网膜留下残影。当他弯腰捡学生证，后颈短发茬里藏着一粒红痣，像雪地里溅了血。
"学长要记过的话..."云昙用指甲刮擦他掌心的动作很轻，像猫科动物试探猎物是否断气，"我随时接受惩罚。"
她注意到傅明修把学生证塞进内袋时，食指在她照片上多停留了0.7秒。那张证件照是精心设计的——下唇微启到能看见一点上齿，眼睑抬起的速度比正常慢半拍，制造出被突然叫住的错愕感。
黄昏的图书馆走廊像浸在蜂蜜里。云昙把傅明修按在爬山虎墙上时，藤蔓锯齿状叶片在他白衬衫背后印出蛛网般的阴影。她解开他第一颗纽扣用了十二秒，期间拇指三次擦过喉结。年轻教授的皮肤在暮色中泛着石膏像般的光泽，锁骨凹陷处积蓄着刚才未干的矿泉水，随着呼吸微微晃动。
"明修学长。"云昙突然咬住他的领带夹，金属在齿间发出危险的咔响。她感觉到傅明修大腿肌肉瞬间绷紧，隔着两层布料传来灼热的颤抖。"你们学生会..."舌尖卷着银质领带夹滑到他喉结，"允许办公室恋情吗？"
傅明修扯领带的手暴起青筋。云昙数着他睫毛投下的阴影在鼻梁上分裂的次数，在第二十七次时突然退开半步。她故意让薄荷糖从唇间掉落，糖球顺着对方衬衫扣子一路滚进皮带扣。
"捡起来。"她用鞋尖碾磨他锃亮的牛津鞋头，"用嘴。"
月光透过宿舍纱窗时，云昙正用傅明修的钢笔在日记本上画正字。笔尖划破纸面的沙沙声里，她回想起他最后跪在瓷砖地上找糖球的样子——后颈棘突凸起如刀刃，腰线在西装裤里绷成满弓。抽屉里躺着徐野的护腕，汗液和松香混合的气息还粘在纤维里，旁边电竞社长的冠军戒指内侧刻着"To昙"的字样。
手机亮起，周慕白的消息带着高等数学特有的冷酷美感：「明晚八点，教授公寓302补课。带莱布尼茨手稿复印件」
云昙对着镜子练习惊讶的表情。右眼翡翠绿在暗处变成毒蛇的竖瞳，左眼琥珀金却突然泛起机械般的蓝光。她听见脑海深处传来电流杂音：
【攻略进度17%...警告...情感模块载入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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