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庆晚会，晚上七点三十分，礼堂正门**
云昙的高跟鞋踩在红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暗红色的丝绒长裙包裹着她纤细的腰身，裙摆开衩处若隐若现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她的耳垂上坠着碎钻，随着步伐轻轻晃动，折射出细碎的光。
傅明修站在她身侧，黑色西装剪裁利落，银灰色的领针低调而矜贵。他的手掌轻轻贴在她的后腰，指尖若有似无地摩挲着丝绒面料下的肌肤。
“紧张？”他微微低头，呼吸拂过她的耳廓。
云昙偏头看他，唇角勾起一抹笑：“傅学长，你手心出汗了。”
傅明修眸色一暗，指腹在她腰间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
云昙轻哼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击，礼堂内的嘈杂声突然静了一瞬。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
——她挽着傅明修的手臂，站在红毯尽头，像是一幅精心构图的名画。
远处，香槟塔旁，一道修长的身影缓缓转身。
周慕白。
他今天没穿正装，深灰色的高领毛衣衬得肤色冷白，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像是淬了冰。他的指尖捏着香槟杯，指节微微泛白。
云昙的睫毛轻轻颤了颤，随即笑得更加明艳。
她故意往傅明修肩上靠了靠，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周教授在看我们呢。”
傅明修低笑一声，手指滑到她的腰窝，轻轻一按：“如你所愿。”
两人姿态亲昵地走向场内，四周的窃窃私语像潮水般涌来。
——“那不是学生会主席吗？他旁边的是谁？”
——“戏剧系的云昙！天，她今天也太美了吧……”
——“等等，她不是和篮球队的徐野……”
云昙恍若未闻，指尖在傅明修的袖口轻轻划了个圈，目光却越过人群，直直地看向周慕白。
周慕白站在原地，镜片后的眼神冷得骇人。
傅明修带着她走到香槟塔旁，侍者恭敬地递上两杯酒。
“周教授。”傅明修举杯，语气从容，“没想到您也会来参加校庆。”
周慕白的视线落在云昙挽着傅明修的那只手上，声音平静：“傅主席带学生出席这种场合，倒是令人意外。”
“云昙是学生会今年的优秀干事，自然有资格参加。”傅明修微笑，指尖在杯沿轻轻敲了敲，“倒是周教授，平时不是最讨厌这种社交活动？”
周慕白没回答，目光转向云昙。
云昙眨了眨眼，突然“不小心”碰翻了傅明修手中的酒杯。
暗红色的酒液倾泻而下，泼洒在周慕白雪白的衬衫袖口，像是绽开的血渍。
“啊！对不起！”她慌忙掏出纸巾，伸手去擦。
周慕白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他的掌心很凉，力道却大得让她动弹不得。
“没关系。”他盯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待会陪我跳支舞就好。”
傅明修冷笑一声，刚要开口——
“砰！”
礼堂的大门被人猛地推开。
徐野站在门口，深蓝色的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显然是匆忙赶来的。他的额头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目光在人群中一扫，瞬间锁定了云昙。
他的眼神暗了下来，大步穿过人群，直接抓住了云昙的另一只手腕。
“解释。”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强硬，“为什么是他？”
四周的窃窃私语瞬间炸开。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
——“徐野和傅明修？云昙脚踏两条船？”
——“快拍快拍！明天论坛要炸！”
云昙站在三个男人中间，红唇微抿，眼底却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徐野学长……”她声音软糯，带着恰到好处的慌乱，“你先放开我……”
“不放。”徐野手上力道加重，眼神凶狠地瞪着傅明修，“除非你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清楚——”
“到底选谁。”
傅明修眯起眼睛，周慕白则慢条斯理地摘下眼镜，用丝质手帕轻轻擦拭镜片。
空气仿佛凝固了。
云昙看着他们剑拔弩张的样子，突然笑出了声。
她轻轻挣开徐野的手，指尖抚平裙摆上并不存在的褶皱，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优雅地转了个圈。
暗红色的裙摆绽开，像是一朵盛放的玫瑰。
音乐适时响起，她抬眸，目光扫过三人，红唇轻启：
“为什么要选？”
她眨了眨眼，笑得天真又残忍：
“小孩子才做选择。”
“而我——”
“全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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