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过占家别墅的落地窗时,占星维正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流理台上的青花瓷盘里,鲜虾仁正泛着莹润的光泽,他指尖捏着的玉色瓷勺轻轻搅动蛋液,金黄的液体在碗里旋出温柔的漩涡。
“星悦的算术本放哪了?” 洛馨宁抱着一摞绘本从书房出来,浅杏色毛衣上沾着点猫毛 —— 那是家里的布偶猫 “星轨” 趁她翻书时蹭上去的。她话音刚落,就听见儿童房传来哗啦声,跟着是小女孩软糯的惊呼:“爸爸,我把积木搭成城堡啦!”
占星维擦着手走出厨房时,正看见女儿踮着脚尖往书架顶层够星图模型,洛馨宁举着算术本站在旁边,指尖悬在半空想扶又怕碰倒积木,两人的影子被走廊灯拉得长长的,在地板上叠成温暖的形状。
“小心点。” 他走过去把星悦抱到肩头,小家伙立刻揪着他的领带笑:“爸爸今天做虾仁蒸蛋吗?馨宁阿姨说要放葱花才香。” 洛馨宁的脸颊忽然泛起薄红,转身去摆碗筷时,耳尖还在微微发烫。
餐桌上的白瓷碗里盛着三碗不同的汤。星悦的那份加了细碎的玉米丁,洛馨宁的碗里飘着枸杞 —— 她最近总说熬夜改设计稿眼睛发涩,占星维特意托人从宁夏带的特级枸杞。而他自己的汤里,沉着两颗胖大海,是洛馨宁看他直播占卜嗓子沙哑,执意要他每天喝的。
“今天幼儿园教了折纸船。” 星悦举着皱巴巴的纸船在汤碗里划,“李老师说我的船最漂亮,可是乐乐说我偷了他的彩纸。” 小姑娘的嘴忽然撅起来,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我没有偷,是他自己掉在滑梯下面的。”
洛馨宁放下汤匙的动作顿了顿。她想起自己小时候被同桌冤枉偷橡皮,躲在操场角落哭了整整一节课。那时她多希望有人能蹲下来听她解释,而不是直接告诉老师 “洛馨宁又在闹脾气”。
“我们星悦不是会偷东西的孩子。” 她轻轻擦掉女孩的眼泪,指尖触到温热的脸颊,“明天我们把彩纸还给乐乐,顺便告诉他,捡到东西要还给主人,这是很棒的事情对不对?” 星悦的眼睛渐渐亮起来,像落进了两颗星星。
占星维看着她们相视而笑的模样,忽然想起上周视频会议开到深夜时,洛馨宁悄悄在他手边放了杯蜂蜜水。当时他正为海外分公司的选址焦头烂额,玻璃杯壁的凉意顺着指尖漫上来,竟瞬间抚平了所有烦躁。
周末的家庭电影时间总是充满意外。占星维选的科幻片刚演到外星飞船降临,星悦忽然捂着眼睛喊怕,洛馨宁立刻换了宫崎骏的动画。当龙猫举着雨伞站在公交站时,小姑娘已经蜷在她怀里睡着了,呼吸均匀得像春日的微风。
“最近设计展的方案怎么样了?” 占星维把薄毯盖在女儿身上,声音压得很低。洛馨宁的插画展下个月开展,她最近总在书房待到凌晨,电脑里存着的星空系列插画,每幅都藏着细碎的星光 —— 那是她听他讲星座故事时,悄悄画下来的。
“有幅《猎户座的眼泪》总觉得不对。” 洛馨宁的指尖划过手机里的草稿,画面上的星云像团模糊的雾,“我想表现流星坠落的瞬间,可是怎么画都没有那种破碎的美感。”
占星维忽然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指尖引向自己的锁骨:“你看这里。” 他喉结轻轻滚动,“当流星划过夜空时,不是突然消失的,是像这样,慢慢淡成光晕。” 窗外的月光恰好漫进来,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流动,像幅精心绘制的油画。
洛馨宁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她想起三年前第一次在网络上遇到他时,这个自称占星师的男生说:“你的星盘里藏着片温柔的海。” 当时她蜷缩在出租屋的单人沙发里,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文字,忽然觉得寒冬都变暖了。
深夜的书房总亮着两盏灯。占星维对着电脑整理下周的占卜预约,洛馨宁趴在旁边画插画,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像温柔的催眠曲。星悦偶尔会揉着眼睛跑进来,往他们手里塞颗水果糖,然后抱着布偶猫缩在地毯上继续睡,小脸红扑扑的像颗熟透的桃子。
“爸爸,公司的人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某天早餐时,星悦忽然指着占星维的黑眼圈问。小姑娘举着涂满花生酱的吐司,“昨天我听见你在书房打电话,声音好凶。”
占星维的动作顿了顿。他最近正为收购同行公司的事焦头烂额,对方故意散布占氏集团偷税漏税的谣言,昨晚的紧急会议开得剑拔弩张。他刚想解释,洛馨宁已经把剥好的鸡蛋放进他碗里:“小孩子家别操心大人的事,快吃你的早餐。”
等星悦背着书包跑进电梯,她才轻声说:“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她的插画工作室最近接了个大单,本可以忙得脚不沾地,却执意每天提前两小时下班,“我认识财经杂志的主编,或许能帮你澄清谣言。”
占星维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他想起五年前她第一次参加商业酒会,紧张得攥着裙摆发抖,而现在,这个曾经连电话都不敢接的女孩,已经能坦然站在他身边,为他挡风遮雨。
“有你在就够了。” 他低头在她额头印下轻吻,晨光透过百叶窗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们一起面对。”
周末的家庭游戏时间总是笑声不断。星悦举着游戏手柄在地毯上蹦跳,洛馨宁被虚拟赛车逼得频频尖叫,占星维故意放慢速度让她们赢,看着两个女孩抱在一起欢呼,忽然觉得所有的商业斗争都变得不值一提。
当星悦的画作在幼儿园比赛中获奖时,客厅的白墙上多了块荣誉角。洛馨宁用金色相框把奖状裱起来,占星维则在旁边贴满女儿的涂鸦,其中有幅画着三个牵手的人,天空中飘着五颜六色的星星,旁边歪歪扭扭写着 “我们是一家人”。
“你看这里。” 洛馨宁指着画里最亮的那颗星,“星悦说这是你,旁边那颗是我,小的那颗是她自己。” 她的声音忽然有些哽咽,“我小时候从来没画过全家福。”
占星维从身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窗外的晚霞正将天空染成温柔的橘粉色,远处传来孩子们的嬉笑声。他想起父母离异那年,自己躲在房间里撕毁所有全家福,而现在,他的怀里有了想要守护一生的温暖。
“以后会有很多很多全家福。” 他轻声说,指尖划过她耳垂上的银星耳钉 —— 那是他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背面刻着他们相遇的日期。
深夜的阳台上,两人并肩看着星空。星悦已经睡熟,呼吸声像小猫般轻浅。洛馨宁靠在占星维肩头,忽然说:“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我紧张得把奶茶洒在你衬衫上。”
“记得。” 他低头笑,眼里的星光比天上的还亮,“你当时说要赔我新衬衫,结果跑得出了满脸汗,像只受惊的小鹿。”
晚风带着栀子花香拂过,吹动洛馨宁的长发。她想起自己曾经害怕人群,害怕争吵,害怕一切不确定的东西,而现在,她能坦然握住身边人的手,在他怀里看遍世间星辰。那些被社恐困住的日子,终于在爱里长出了翅膀。
“其实我从来不信占星。” 她忽然抬头,撞进他含笑的眼眸里,“但我信你。”
占星维低头吻住她的唇,像接。” 她忽然抬头,撞进他含笑的眼眸里,“但我信你。”
占星维低头吻住她的唇,像接住片飘落的雪花。远处的城市灯火璀璨,像撒了把碎钻在黑色的丝绒上。他知道,无论未来有多少风雨,只要身边有这两个温暖的身影,家就永远是最坚实的港湾。
客厅的时钟敲响十下时,星悦忽然从梦中惊醒。她揉着眼睛走出卧室,看见爸爸妈妈依偎在阳台看星星,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棵根须相连的树。小姑娘踮着脚尖跑过去,挤进他们中间,把脸颊贴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嘴角弯起甜甜的弧度。
夜色温柔,星光璀璨,这大概就是幸福最好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