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当真老实,不知除了自己的寝宫,可有在别处闻到什么异常?”皇上的语气带着几分戏谑,但安陵容通过神识能察觉到他眼底隐隐藏着的思索。
“嫔妾尚未侍寝,每日要么待在自己宫里,要么就去宁寿宫花园画竹子,那能闻到什么异常,有什么嫔妾都会告诉皇上。”安陵容一字一句地说着自己的日常行程,借此侧面的表明自己不可能和翊坤宫的人有过交集。皇上不想让任何人知晓欢宜香的秘密,这点她心知肚明。
皇上听后,眼中的思索渐渐散去,可仍残存一丝疑虑,嘴上却依旧调笑:“嗯,爱妃懂规矩。那朕就等着你的赔礼,可别让朕失望,不然朕可不饶你。”
安陵容晓得这话里有话,但她不应该懂,也不能懂。毕竟她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女,小小县丞之女,无权无势,有怎能知道宫中之事,猜透帝王心思?这只不过是皇上疑心之下的又一次试探,只不过加上前世经历,若没有奇遇,再加上星星和神识帮忙,自己在皇上面前早就底掉了。
自己既然没那个心机,便不要去动那个心眼,让自己的真性情展现在皇上面前,只要不触犯皇上利益,也能得些照拂。就像宫里众人不会设计陷害齐妃那样,因为众人知道哪怕不看三阿哥面子,皇上也不会惩处齐妃。皇上知道齐妃没那个脑子,费劲算计齐妃,最后也只是被皇上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得不到任何好处,何必白费力气。
自己哪怕能在皇上这儿得到齐妃那样的待遇,靠着自己和星星也能完成任务,让自己这一世有个好结局。于是她拿出面对上司的态度,双眼真诚地看着皇上答道:“皇上,您放心,以前在家嫔妾自己制的香,可赚了不少私房钱呢。”
“哦,看来你很有信心,那朕倒要好好见识见识爱妃制的香。”说罢便侧躺着闭目养神。
安陵容很识趣地说:“嫔妾给皇上按按,皇上能睡得更香。”见皇上轻轻嗯了一声,这才动手给皇上按摩。
安陵容用神识找准穴位,双手轻轻放在皇上头上按揉。一边用眼睛留意皇上的表情,一边用神识观察皇上肌肉变化,以便随时调整按揉的手法与力道。
不一会儿,安陵容看到皇上脸上像睡着了一样平静,可神识察觉到皇上的肌肉却不像睡着的人那般松弛,明显是在装睡。可既然皇上想让她觉得自己睡着了,她就得识趣。
“皇上、皇上……”安陵容轻轻唤了两声,然后轻手轻脚地给皇上调整成舒服的睡姿,盖好锦被,脚步轻轻地退出寝殿。
养心殿外伺候的是苏培盛的徒弟小夏子,见安陵容从寝殿出来,忙上前两步,躬身道:“小主吉祥,凤鸾春恩车已在殿外候着。”
安陵容虚抬一下手,并未让小夏子行全礼。“公公客气,皇上已经睡了,本主这就回去了,皇上就麻烦公公照看了。”
“小主客气,这是奴才分内之事。”说罢便领着安陵容上了凤鸾春恩车,看着安陵容上车才回养心殿去。
安陵容从离开寝殿起就一直用神识观察养心殿龙床上的皇上。直到小夏子进寝殿查看,皇上一直安静地躺在龙床上。等小夏子灭掉蜡烛,只留一盏昏暗灯照明退寝殿,皇上依旧没动静,安陵容都怀疑自己神识是不是出错了,或者判断失误,皇上真睡着了。
可安陵容还是不信皇上真睡着了,就一直用神识观察。等到养心殿外寂静无声时,忽然,皇上的声音在空旷寝殿响起:“去查查安常在近期的行踪,除了伺候的宫人还接触过什么人。”
安陵容用神识看见皇上突然出声,吓了一跳,赶忙用神识扫视整个寝殿。发现寝殿内居然有名男子,一直静静的隐藏在暗处,听完皇上的吩咐便悄无声息地出去,没多久又回来,守在寝殿里,至此养心殿才彻底安静下来。
安陵容一直等到凤鸾春恩车停下,才收回神识。春桃已经在殿外等候,见安陵容下车,赶紧拿荷包递给驾车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