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睡得正香,耳畔忽然传来春桃轻柔却带着催促的嗓音:“主子,该起身了。”她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好春桃,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啊?再让我眯一会儿嘛。”声音软绵绵的,像是还未完全从梦境里抽离。
春桃听了这话,忍不住抿嘴偷笑,但语气却不敢有丝毫松懈。“主子快起吧,时辰可不等人呐。今日可是您侍寝后的头一回请安,静嫔那边都已经有动静了。您要是再不去,指不定宫里又要传什么闲话了。等回来,您想睡多久都成。”
这话像是一记惊雷,瞬间把安陵容炸醒了。她猛地睁开眼,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快快快,春桃!赶紧替我梳妆打扮,千万别误了时辰!”关键是她睡得太舒服两,身上爷压根没感觉到承欢之后的不适,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今天和往常一样,不用去请安呢。
在春桃的服侍下很快便漱洗好,安陵容对春桃道:“不必太过隆重,就照以往的打扮。”
“是,主子。今日穿哪套一副。”
春桃桃听后并无疑问,熟练的照着以往的梳妆,替安陵容挽发梳妆。安陵容便喜欢春桃的这一点,主子吩咐的事情从不主动问,但有时在办事时也会灵活变通。
“便穿咱们带进宫的那件,粉色穿花蝴蝶绸缎做的新衣。”安陵容当时把屏风卖的年羹尧之后,便花钱买了几匹京中时兴的布料。毕竟安陵容从家带出的衣服,最好的便是选秀那天在的衣服,其他的要么花样老旧,要么便是有些年头了。
在宣旨太监到驿站宣读圣旨后,安陵容便让春桃拿了银两,把自己之前逛绣庄、布店时看上的几匹布料买回来了。
虽然自己家境贫寒,可也不必太过寒酸,不然不但被宫中的嫔妃看轻,也会被底下的奴才看不起。安陵容看中的几匹布料,不会显得寒酸,也不会太贵重,可比安陵容从安府带出来的衣服好太多了。
安陵容在京城买的几批布料,在安府并不是买不起。安比槐既然能够捐官,还能把官位坐的稳,安府便不可能是没钱的,只是安陵容母女没钱罢了。
其实这也只是明面上的,虽然安府小妾掌家,每每都要克扣林秀和安陵容的份例,若按发下来的份例安陵容过的那般寒酸也是很正常。可安陵容还有一手高超的制香手艺,以及传承自林秀的一手刺绣,林秀的一手刺绣,可是为安比槐捐了一个官,还是在江南那种地,毕竟皇宫中的布料和绣品大多是江南进贡,由此可见,林秀的刺绣技艺是多么精湛。
而安陵容的刺绣曾得林秀夸赞,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由此可见,安陵容靠着制香和刺绣也能过得不错,可安陵容一旦用银钱置办一些物件,便会被安府的小妾从林秀那里搜刮走,这样的事发生了两次之后,安陵容便只会用银钱买些必需品,反正府中发下来的布料衣裳,除了样式老旧一些也没什也没什么。
可以说若是林秀能担起母亲的责任,不那么懦弱。安陵容光凭自己的本事也能过的不错,可以说,原神前世若个那般下场,林秀有很大的责任,毕竟哪怕是老虎装猫装久了,也会变成家猫,再也无法成为百兽之王。
在安陵容还在沉思时,春桃已经手脚麻利的为其梳妆好。“主子好了,刚刚春喜到御膳房拿了些点心回来,主子要不要先用些。”
“嗯,静嫔那还有多久。”
“安平在外守着,不会误了请安时辰的。”
安陵容唇角微扬,伸手点了点春桃的额头,“你这丫头,越来越懂事了,我看啊,以后真离不开你了。”她说着,随手递了两块点心过去,“你也吃点,待会儿可能要等一阵子。”
春桃接过点心,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嘴上却调皮地接话:“那我就赖上主子了。”
“你呀。”安陵容嗔怪地瞪了她一眼,随即低头咬了一口点心,细细咀嚼间,目光却稍稍放远,仿佛在盘算接下来的事情。
不多时,安平进来通报,说是静嫔已经梳妆完毕,正准备出发。安陵容连忙放下茶杯,让春桃帮忙检查一番,确认无误后,这才迈步朝殿外走去。
殿外静嫔已经出来了,待到静嫔走进,安陵容屈膝行一个万福礼。静嫔点头示意,却在走过时轻声说道:“华妃向来爱针对新侍寝的嫔妃,几句酸话听听便罢,不必理会,她自会收场。”
安陵容忙行礼道谢:“多谢静嫔娘娘提点。”
看来静嫔对自己观感还不错,以静嫔的行事作风能主动提醒自己这几句,已是难得。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今日自己作为新侍寝的嫔妃,可是要单独给皇后行大礼并簪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