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盛宁的越野车在塔克拉玛干沙漠腹地抛锚时，手机信号早已消失。

夕阳将沙丘染成血色，她蜷缩在驾驶座，用最后10%电量刷新粉丝私信——果然，王一博在喀纳斯拍摄赛车综艺的消息被泄露，定位坐标与她的位置偏差不到5公里。

夜色骤降，砂砾在风中发出呜咽声。她裹紧冲锋衣，却挡不住彻骨寒意。远处忽然传来摩托车引擎的轰鸣，一道光束刺破黑暗。王一博逆着风沙驶来，黑色头盔下露出紧抿的唇角。

盛宁正要开口，他却突然急刹，扬起的沙粒扑在她脸上。

"不是说不让你来吗？"他摘掉头盔，碎发被风吹得凌乱，额角的汗珠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盛宁这才发现他右臂缠着绷带，显然是为救她特意提前结束拍摄。

王一博蹲下检查车胎，脖颈处的肌肉线条随着动作起伏，盛宁咽了咽口水，突然意识到两人此刻的距离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轮胎被尖石划破了。"他起身时，盛宁的指尖不小心擦过他掌心，粗糙的触感像电流窜过全身。

王一博的喉结动了动，将备用帐篷扔给她："先扎营，明早修车。"

沙漠夜晚的寂静令人窒息。两人背对背躺在帐篷里，盛宁数着心跳频率，却总被王一博翻身时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打断。

月光从帐篷缝隙漏进来，在他结实的后背上投下斑驳光影。

她鬼使神差般伸手，指尖刚触到他肩胛骨处，却被突然转身的王一博攥住手腕。"别乱动。"他的呼吸喷在她耳畔，热气裹挟着薄荷味。

盛宁能清晰感受到他掌心的茧，那是常年握摩托车把留下的。

王一博松开手时，顺势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无意划过她颈侧肌肤，激得她浑身战栗。"你总爱往危险的地方跑。"他侧躺过来，手臂撑在盛宁枕边，构成暧昧的包围圈，"下次再迷路，我可就真要罚你了。"

盛宁的瞳孔在黑暗中收缩，心跳快得不像话。她突然想起粉丝曾分析过王一博的微表情——此刻他微微上挑的眼尾，分明是隐藏的笑意。

帐篷外的风声突然变得黏稠，王一博的手不知何时覆上她冰凉的小腿，带着让人沦陷的温度："冷的话，可以靠过来。"盛宁僵直着脊背，却感觉他的手指沿着小腿肌肉纹理游走，仿佛在丈量她的心跳路径。

她猛然抓住那只作乱的手，却在触到他手腕内侧纹身时愣住——那是朵未完成的莲花，线条与她锁骨处的刺青惊人相似。

"你..."盛宁刚开口，王一博便翻身压住她，鼻尖抵着她的鼻尖，呼吸间带着沙枣花的香气："嘘，听。"远处传来沙丘移动的轰鸣，月光下，成群的骆驼正踏过沙海。

盛宁被这奇景震撼，却发现自己被王一博圈在怀里动弹不得。他的心跳隔着两层布料传来，震得她耳膜发颤。

当骆驼群踏过他们头顶的星空时，王一博忽然在她耳垂落下一吻，轻得像沙粒落在睫毛上。

帐篷外的风声骤然加剧，盛宁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心底轰然坍塌。她伸手环住王一博的腰，触到他后腰处绷紧的肌肉，以及衬衫下若隐若现的腹肌轮廓。

王一博加深了这个拥抱，嘴唇擦过她耳际："盛宁，你总说沙漠最无情，可它现在分明在帮我们把时间偷走。"

晨光初现时，盛宁在王一博的睡袋里醒来。她望着他熟睡的侧脸，指尖抚过他下颌新生的胡茬。

帐篷外，自己的越野车已经修好，引擎盖上放着热腾腾的馕饼，还有一部用沙子堆成的骆驼，脖颈处用红绳系着——正是昨晚他们看到的骆驼群。

她翻看王一博的手机，发现相册里新增了近百张照片：玉龙雪山她冻红的鼻尖，青海湖骑行时飞扬的马尾，还有昨晚她熟睡时睫毛在月光下的剪影。

最新一张照片是今晨日出，地平线上两个相拥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沙漠中永不干涸的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