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格瑞..."金轻声唤道，声音被风吹得有些破碎。

格瑞的背影明显僵了一下，但他没有转身。金深吸一口气，向前迈了一步："我们...谈谈好吗？"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就在金以为格瑞不会回应时，对方突然开口了。

"对不起。"

格瑞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块石头重重砸进金的心湖。他从未听过格瑞如此直接地道歉。

格瑞缓缓转过身，紫罗兰色的眼睛里盛满了金从未见过的情绪——不安、懊悔、还有深深的爱意。"我不该那样对你，"格瑞继续说，声音低沉，"我不该控制你和谁交往，不该干涉你的自由..."

金站在原地，感觉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他想走过去，又怕打破这一刻的脆弱平衡。

"我只是..."格瑞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相机带子，"害怕失去你。"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金心中的某道锁。他突然明白了格瑞所有行为的根源——不是控制，而是恐惧。

"格瑞..."金终于迈开步子，走到对方面前，"你永远不会失去我。"

格瑞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我父母也曾经这样承诺过。"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击中金的胸口。他想起格瑞七岁那年，父母突然离婚，他被送到金的邻居家寄养。那天晚上，小小的格瑞抱着金哭到睡着，嘴里一直念叨着"他们说会永远在一起的"。

"格瑞..."金的声音哽咽了，"我不是他们。我不会离开你。"

格瑞的呼吸变得急促，他伸手抚上金的脸颊，拇指轻轻擦过对方湿润的眼角："我知道...理智上我知道...但每次看到你和别人亲近，我就..."

金抓住格瑞的手，将它紧紧贴在自己脸上："所以你才会那么生气，当灵蝶..."

"我嫉妒得快疯了。"格瑞坦承道，耳尖泛红，"看到你抱着她，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可能会抢走你。"

金突然笑了，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笨蛋格瑞...谁也抢不走我。我的心早就是你的了。"

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格瑞低下头，额头抵着金的："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不讨厌我？"

"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金轻声回答，"我只是...需要一点空间。但我也该体谅你的感受。我们可以找到一个平衡点，好吗？"

格瑞点点头，鼻尖轻轻蹭过金的："我答应你，我会学着信任...学着不那么..."

"占有欲爆棚？"金调皮地补充道。

格瑞难得地轻笑出声："嗯。"

他们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金看着格瑞近在咫尺的睫毛，在夕阳下投下细小的阴影，心跳加速。

"格瑞..."金小声说，"可以吻你吗？"

格瑞没有回答，而是直接用行动回应——他轻轻贴上金的嘴唇，一个温柔得近乎虔诚的吻。金闭上眼睛，感受着格瑞的唇瓣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摩挲着自己的。他伸手环住格瑞的脖子，将这个吻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