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店的灯光晃得人头晕，林屿笙脚步踉跄，手里攥着半瓶没喝完的伏特加，整个人几乎挂在三三身上，她脸颊绯红，眼神迷离，嘴里还不停地碎碎念。
林屿笙“林老师和李女士都只会骗我，也看不起我。”
林屿笙“根本就不管我自己想要什么。”
林屿笙“只会把他们想法强加给我！”
她愤愤地挥舞着酒瓶。
林屿笙“我是一个不被爱的小孩！”
三三一边扶着她往卫生间方向走，一边敷衍地哄着。
萧珊“乖，我爱你，最爱你。”
林屿笙一听，立刻感动得眼泪汪汪，猛地捧住三三的脸。
林屿笙“你爱我，那我也只爱你！”
说完，“吧唧”一口亲在三三脸上。
林屿笙“林老师算什么，李女士又算什么。”
林屿笙“我再也不要见到他们了！”
三三被她亲得一脸嫌弃，随手抹了抹脸。
萧珊“不见，不见。”
就在这时，林屿笙突然眯起眼睛，盯着夜店门口的方向，揉了揉眼睛。
林屿笙“我好像看见林老师了！”
萧珊“怎么可能？就说你酒量差，虚度大学四年，一杯倒。”
三三头都没抬开口道。
林屿笙急了，拽着她的胳膊晃了晃。
林屿笙“不骗你，你看！”
无奈，三三抬头，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
只见林父正黑着脸站在门口，目光如雷达般扫视全场。
萧珊“卧槽，真的是林老师！”
三三瞬间松开林屿笙，一个闪身，行云流水地钻进了旁边的桌子底下。
林屿笙被她突然撒手晃得差点摔倒，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这一套丝滑的躲避动作。
林屿笙“喂！你动作也太快了！”
萧珊“我有创伤后遗症。”
三三躲在桌下，压低声音开口。
萧珊“高中被你爸抓早恋都形成条件反射了！”
林屿笙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林屿笙“刚才说好最爱我的呢？这情谊也太塑料了吧？！”
三三探出半个脑袋，紧张兮兮地观察林父的动向。
萧珊“我可不能让他看见我，他非给我妈打电话……”
林屿笙急了。
林屿笙“那我怎么办？”
三三冲她摆摆手。
萧珊“能怎么办，你就随便先找个卡座躲一下啊！”
萧珊“哎哎哎，快点！你爸要看过来了！”
三三见林屿笙还在原地发愣，急得直跺脚，干脆探身伸手推了她一把。
林屿笙“啊！”
林屿笙猝不及防，踉跄两步，直接跌坐进沙发里，正好是顾魏所在的位置。
空气凝固了一秒。
顾魏面无表情地转头看向她，眉头微蹙。
顾魏“不好意思，你是？”
林屿笙尬笑两声，余光瞥见林父正往这边搜寻，吓得不敢起身，只能硬着头皮跟顾魏套近乎。
林屿笙“大哥，你好。”
她讪讪地笑了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点。
顾魏上下打量她，她的穿着乍一看确实有点像夜店服务生的着装，再加上手里还攥着半瓶酒，怎么看都像是……
顾魏“你是想推销酒水？”
他皱眉问道。
林屿笙正紧张地盯着林父的方向，随口敷衍。
林屿笙“对对，这酒，特别好，你尝尝……”
顾魏冷淡地推开酒瓶。
顾魏“我不需要，已经叫人买单了。”
林屿笙“买单了好啊……买单了也可以再买……”
她心不在焉地接话，眼睛还盯着远处。
顾魏见她这副样子，眉头皱得更紧。
顾魏“你成年了吗？娱乐场所用酒托推销不合规。”
就在这时，人群中的林父似乎察觉到什么，目光朝这边扫了过来。
林屿笙吓得一缩头，下意识往顾魏身边歪过去，试图避开林父的视线。
顾魏被她突然靠近的动作弄得一怔，立刻皱眉躲开。
顾魏“你干什么？”
林屿笙尴尬地缩在他旁边，双手合十，谄媚求饶。
林屿笙“大哥，帮帮忙，我……我喝多了，走不动路。”
林屿笙“头晕，借您的位置坐一下。”
顾魏看了看她潮红的脸颊和迷离的眼神，语气冷淡。
顾魏“你体内可能缺乏乙醇脱氢和乙醛脱氢类物质。”
顾魏“俗称解酒酶，我建议你去医院挂号检查一下肝功能。”
顾魏“有些人不适宜多饮酒。”
他顿了顿，又补充。
顾魏“看你的样子，也不适合做推销酒水的工作。”
林屿笙干笑两声，连连点头。
林屿笙“明天就去……明天就去。”
林屿笙“但现在你先让我坐一会行不行？”
顾魏“不方便，你赶紧走吧。”
顾魏面无表情地站起身，伸手推了推林屿笙的肩膀，想把她赶走。
可林屿笙死死抓住卡座扶手，像只倔强的树懒，死活不肯挪窝。
林屿笙“大哥我一会就走，你先喝点酒冷静一下。”
她挤出一个假笑，眼神却飘忽不定，显然心思根本不在这儿。
顾魏眉头紧锁，语气冷硬。
顾魏“消费场所也没有强买强卖的，请你离开。”
林屿笙“随你怎么说吧，我现在就是不走！”
林屿笙干脆耍起无赖。
林屿笙“你这人也太不近人情了，我就待一会不行吗！”
顾魏懒得再废话，直接伸手去拽她，但他有洁癖，只敢隔着衣袖抓住她的手腕，生怕碰到皮肤。
顾魏“这样吧，你跟我来，我找你们经理问一下。”
林屿笙“我不走，我不走，你放手！”
林屿笙急了，拼命挣扎，可顾魏的手劲不小，她一时竟挣脱不开。
两人僵持不下，林屿笙忽然注意到顾魏外套口袋里露出一小瓶免洗消毒液，再低头一看，这人抓她手腕时，居然还隔着衣服！
林屿笙“你该不会有洁癖吧？”
她眯起眼睛，嘴角突然扬起一抹狡黠的笑。
顾魏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林屿笙深吸一口气，猛地捂住嘴。
林屿笙“横竖今天是要你死我活了！”
林屿笙“大哥，我可能真的喝多了，怎么有点想吐？呕…”
她作势要往顾魏怀里吐，顾魏脸色骤变，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松手后退，甚至下意识掏出了消毒液。
顾魏“你……！”
他咬牙，显然被气得不轻。
林屿笙趁机探头张望，见林父正背对着她往别的卡座找人，赶紧朝躲在桌底的三三疯狂招手，准备开溜。
可刚站起来，她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仰去，慌乱中手一带……
“哗啦！”
桌上的酒瓶和酒杯摔在地上，玻璃渣碎了一地。
林屿笙“啊！”
林屿笙惊呼，眼看就要摔进玻璃碎片里。
顾魏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揽住她的腰，稳稳扶住她。
两人距离骤然拉近，几乎鼻尖相贴。
林屿笙愣住，抬眼对上顾魏深邃的目光，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林屿笙“你……”
她结结巴巴地开口，随即反应过来，开始挣扎。
林屿笙“你想干嘛，放开我！”
顾魏被她一挣，脚下不稳，又怕她摔进玻璃渣里，只能带着她一起往卡座倒去。
“砰！”
两人重重跌进沙发里，姿势极度暧昧，只见顾魏半压在她身上，一只手还护着她的后脑，而林屿笙则被他圈在怀里，动弹不得。
周围瞬间安静了几秒，连音乐声都仿佛远去。
林屿笙瞪大眼睛，又羞又恼。
林屿笙“你、你……”
顾魏脸色阴沉，压低声音警告。
顾魏“别动！”
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嘈杂的酒吧里格外刺耳，林父猛地回头，正好看见自家女儿被一个陌生男人搂着腰、双双倒在卡座上的画面。
林建国“混账！”
林建国“林屿笙！你在干什么！”
林父怒吼一声，扒开人群就冲了过来。
顾魏迅速起身，伸脚踢开地上的玻璃渣，松开了林屿笙。
而三三本来已经从桌底爬出来，见状大惊，冲林屿笙使了个“帮不了你”的抱歉眼色，迅速后退三步，又缩回了桌底。
林建国“这是什么人！是你交的男朋友？”
林父冲到林屿笙面前，指着顾魏质问，脸色铁青。
林屿笙刚站起来，见躲不过去了，干脆心一横，换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顾魏皱眉看着眼前怒气冲冲的中年男人，两人同时开口。
林屿笙“对！”
顾魏“不是！”
空气瞬间凝固。
顾魏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林屿笙，而林父已经怒发冲冠，指着顾魏骂。
林建国“林屿笙，看看你交往的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林建国“当着你爸爸的面就不承认！”
林屿笙“他就是我男朋友，怎么着？”
林屿笙一把拽住顾魏的胳膊，故意挑衅。
林屿笙“该来的时候不来，现在倒来管了！告诉你，管不着！”
林建国“好啊你！”
林父气得手抖。
林建国“快放开手，不像话！”
顾魏忍无可忍，一把甩开林屿笙的手。
顾魏“我不是她男朋友。”
顾魏“你是她父亲是吧，麻烦赶紧把她带回家。”
林建国“到底是不是？！”
林屿笙“是！”
顾魏“不是！”
两人异口同声道。
顾魏的烦躁到达顶点，直接往旁边退了两步，语气严厉。
顾魏“你听好了！”
顾魏“我不是她男朋友，麻烦你好好管管你女儿。”
顾魏“小小年纪就在酒吧推销酒水，喝得烂醉。”
顾魏“就是个不良少女。”
顾魏“赶紧带回家，不要给别人惹麻烦！”
话音一落，林屿笙和林父齐齐转头瞪向顾魏，表情如出一辙的震惊和愤怒。
林建国“你说谁是不良少女？我女儿怎么样要你来评论？！”
林父怒目圆睁，指着顾魏的鼻子吼道。
林屿笙也气得跳脚，一把举起手里的酒瓶。
林屿笙“你瞎说！我根本没推销酒水！我也是客人！”
顾魏皱眉，仔细打量了一下林屿笙的穿着，确实和酒吧服务员不一样。
再转头一看，不远处正有服务员拿着账单走来走去，显然林屿笙并不是这里的员工，他刚想开口解释，却被林父直接打断。
林建国“你刚才搂搂抱抱是在干什么？”
林父逼近一步，眼神凌厉。
林建国“你不是她男朋友，那你是在占她便宜？”
林屿笙“你自己还不是在酒吧喝酒？”
林屿笙不甘示弱，立刻反击。
林屿笙“我看你才不是什么正经人！”
林建国“你是不是看着年轻女孩喝醉酒，就想图谋不轨？”
林父越说越气，声音拔高。
林建国“啊？你刚才是在耍流氓？！”
顾魏被这一连串的指控气得太阳穴直跳，额角青筋隐隐浮现，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林屿笙见林父的注意力全在顾魏身上，眼珠一转，趁两人对峙的空档，猛地扭身就跑！
林建国“你给我站住！”
林父怒吼一声，立刻追了上去。
三三从桌底爬出来，见情况不妙，也赶紧跟着往外跑，嘴里还小声念叨。
萧珊“完了完了，这下真要出事了……”
顾魏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可脑子里还是嗡嗡作响。
他不过是来喝个酒，怎么就莫名其妙被扣上了“流氓”的帽子？
就在这时，顾肖刚刚从洗手间回来，手里还拿着手机，一抬头就看到自家哥哥站在一片狼藉的卡座旁，脸色黑如锅底。
顾肖“哥……？”
顾肖目瞪口呆。
顾肖“发生什么了？”
顾魏冷冷瞥了他一眼，语气森寒。
顾魏“闭嘴。”
顾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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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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