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
客厅的吊灯亮得刺眼，林父拽着林屿笙的胳膊，像押解犯人一样把她推进家门。
林母原本在沙发上织毛衣，见状立刻放下毛线团，快步迎上来打圆场。
李慧娟“回来啦？这么晚了，赶紧去洗个澡睡觉......”
林父却充耳不闻，一把将林屿笙拽到墙边。
林建国“给我靠墙站好！”
林屿笙被拽得踉跄一下，差点摔倒，她撇着嘴，不情不愿地贴着墙站定。
李慧娟“哎呀，有话好好说嘛。”
林母心疼地皱眉。
李慧娟“又要把家里变成教导处啊？”
林屿笙抬起下巴，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叛逆。
林屿笙“林老师，劳驾您睁眼看看日历。”
林屿笙“我高中毕业三年多了，还来以前那一套？”
林建国“你还有理了？！”
林父气得脸色发青，转向林母。
林建国“你知道她刚才干什么去了？”
林建国“去夜店、喝酒、胡闹、浓妆艳抹。”
林建国“还和些不三不四的人搂搂抱抱！不像话！”
林母眨了眨眼。
李慧娟“哎呀，我觉得笙笙这样化妆很好看啊。”
李慧娟“我年轻的时候也喜欢涂涂抹抹的......”
林屿笙“去夜店怎么了？”
林屿笙像是找到了突破口，声音立刻提高了八度。
林屿笙“我年满二十周岁，有人身自由！”
林屿笙“还有，夜店那是有经营执照的正当娱乐场所。”
林屿笙“你知道什么就在那里老封建？不调查没有发言权！”
林父指着女儿的手指都在发抖。
林建国“满嘴歪理！你再有一年就要大学毕业了。”
林建国“看看你的同学都在干什么？啊？”
林建国“人家考研的考研，找工作的找工作！”
林建国“印玺从小跟你一起长大的。”
林建国“你看看人家，已经拿到了出国交流的offer！”
林建国“你再看看你！你还在游手好闲，一事无成！”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林屿笙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
林屿笙“好啊，这么不满意我。”
林屿笙“那你去找不游手好闲的，重新认一个当女儿。”
林屿笙“把我逐出老林家的家门好了，我没意见！”
林屿笙“反正我也不想有你这个爸了。”
林父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手指颤抖地指着女儿。
林建国“你你你，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林母急忙上前，站在两人中间。
李慧娟“哎呀，你们两个就不能有几天不吵架嘛。”
李慧娟“两个人都少说两句......”
林屿笙看都不看母亲一眼，只盯着父亲。
林屿笙“我这话怎么了？”
林屿笙“从小到大，你有给我当过一天爸爸吗？”
林屿笙“我回了家也像在教导处，既然这样。”
林屿笙“你不如按着这些年在家的时间算个加班费。”
林屿笙“我往后按你报的总数分期把钱还了。”
林屿笙“权当感恩您林老师的尽职尽责！”
林父气得嘴唇发抖，声音都变了调。
林建国“你不满意我这个爸爸没关系。”
林建国“我至少是一个合格的人民教师！你呢？”
林建国“你能干什么？你这样下去，就是个社会的渣滓！”
林屿笙的眼眶瞬间红了，但她倔强地把眼泪憋了回去。
林屿笙“我怎么了！”
林屿笙“我堂堂正正上大学，拉大提琴，怎么就成社会渣滓了？”
林屿笙“我今天刚刚参加了春季汇演！”
林屿笙“也不是没有邀请你，可惜你们二位不赏脸！”
林屿笙“明明之前说好的，如果这次我演得好。”
林屿笙“你就考虑一下我当乐手的事，结果呢，你来了吗？”
林屿笙“我演的好不好你知道吗？”
林母欲言又止。
李慧娟“笙笙......其实今天......”
林建国“你不要说话！”
林父粗暴地打断她的话。
林屿笙“我就不明白了。”
林屿笙“我就想拉大提琴，就想当个乐手怎么了！”
林屿笙“你凭什么瞧不起我？”
林建国“做父母的还能害你不成！你懂什么！”
林建国“这么多人学音乐，有几个靠当乐手维生的？”
林建国“我当初就不该一时心软让你考了音乐专业！”
林建国“你进学校乐团都用了三年，说明你就不是这块料！”
林建国“以后能靠拉琴养活自己？做梦！”
李慧娟“笙笙……”
林母小心翼翼地插话。
李慧娟“笙笙，你爸爸也是为你好......”
林屿笙“呸！”
林屿笙猛地抬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林屿笙“说什么为我好，根本就不管我想要什么，就是法西斯！”
林建国“我告诉你，考研究生进学校当老师。”
林建国“对你来说是最好的出路，不要给我再浪费时间了！”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林屿笙的怒火，她死死盯着父亲，一字一顿地开口。
林屿笙“我就是要当乐手，我就是不要考研当老师。”
林屿笙“我这辈子绝对不会跟你一个职业。”
林屿笙“因为你是我最讨厌的人生噩梦！”
林屿笙“我死也不会听你的！我听到老师两个字就想吐！”
说完她转身冲进房间，“砰”的一声巨响，整栋房子都跟着震了震。
林父站在原地，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林母叹了口气。
李慧娟“哎呀，笙笙肯定误会咱们是故意不去看演奏会的。”
李慧娟“我去解释一下......”
她刚迈出一步，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闷哼，回头一看，林父正捂着胃弯下腰，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李慧娟“老林！”
林母惊呼一声，急忙冲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丈夫。
.
［未完待续］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