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上。
林屿笙房门被猛地推开，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林屿笙绷着脸站在门口，目光如雷达般扫过客厅，空荡荡的，只有餐桌上摆着冒着热气的小笼包、一碗嫩滑的豆腐脑，以及林母那部贴满卡通贴纸的手机。
厨房里传来水流声和碗碟轻碰的响动，林母正低头收拾着一篮草莓，她似乎察觉到女儿的视线，从门框边探出头。
李慧娟“别找啦，老林和印玺他爸钓鱼去了。”
林屿笙紧绷的肩膀微不可察地松了松，却仍嘴硬地“哼”了一声。
林屿笙“谁管他。”
她大步走到餐桌前坐下，故意把椅子拖出刺耳的声响，可筷子却诚实地伸向了小笼包。
热腾腾的汤汁在齿间溢出时，她悄悄瞥了眼门口，那里空着，没有预想中的身影。
李慧娟“你啊，对你爸好点，当心日后后悔。”
林母站在厨房门口，手里还攥着湿漉漉的抹布。
林屿笙头也不抬。
林屿笙“除非他先对我好点。”
林母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李慧娟“笙笙，昨天不是我们不去看你演出。”
李慧娟“你爸爸他胃疼得厉害……”
林屿笙“又来了。”
林屿笙撇了撇嘴。
林屿笙“他那胃溃疡这么多年了。”
林屿笙“怎么早不疼晚不疼，我一演出他就疼？”
林母没再说话，转身拧开水龙头，水流哗啦啦地冲刷着水果，像是要把什么没说出口的话一并冲走。
厨房的水龙头还在哗哗作响，这时，林母的手机突然在餐桌上震动起来。
林屿笙“妈，手机响。”
她朝厨房喊了一声。
李慧娟“谁啊？替我接一下。”
林母的声音混在水声里，有些模糊。
林屿笙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她按下接听键。
林屿笙“你好？”
“您好，这里是市第一医院消化内科，请问是林建国的家属吗？”电话那头传来公式化的女声。
林屿笙一愣。
林屿笙“医院？”
话音刚落，厨房的水声戛然而止。
林母几乎是冲了出来，湿漉漉的手在围裙上胡乱擦了两下，一把夺过手机。
李慧娟“喂？……对，我是……好，我知道了，谢谢……”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眼神闪烁，甚至没敢看林屿笙一眼。
电话挂断，厨房里只剩下冰箱运作的嗡嗡声。
林屿笙狐疑的盯着她。
林屿笙“医院为什么给你打电话？”
林母的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手机，勉强扯出一个笑。
李慧娟“你听错了，是美容院，叫我去做个美容。”
她语速很快，像是急着结束这个话题。
李慧娟“哎呀，我得赶紧去买菜，晚了东西不新鲜……”
她转身去拿包和外套，动作慌乱，甚至差点被椅子绊倒。
林屿笙皱眉看着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林母匆匆拉开门，却又突然折返，拍了拍额头。
李慧娟“瞧我这记性，没带钱！”
她快步走向玄关的抽屉，手忙脚乱地翻找零钱，同时从抽屉深处抽出几张折叠的纸，迅速塞进包里。
林屿笙眼尖，瞥见了纸张边缘露出的几个字: “病理”“胃镜”。
她的呼吸一滞。
没等她开口，林母已经再次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林屿笙站在原地，心跳越来越快。
父亲多年的胃溃疡、昨天的“胃疼”、医院的电话、母亲反常的遮掩……一切串联起来，像一根细线，勒得她胸口发闷。
她抓起玄关的棒球帽戴上，推门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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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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