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见

医院办公室里，空气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顾魏站在桌旁，林屿笙坐在椅子上，一人一站一坐，沉默了许久，谁都没先开口。

窗外的夕阳透过百叶窗，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影，只有墙上时钟的滴答声，在安静中格外清晰。

最后，顾魏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到林屿笙面前，蹲下身子，拿起托盘里的生理盐水，声音放得轻柔，

顾魏“我先给你冲洗伤口，可能会有点凉，忍一下。”

林屿笙的指尖攥着衣角，低着头不敢看他，只轻轻“嗯”了一声。

冰凉的生理盐水接触到伤口时，她还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顾魏的动作顿了顿，放缓了速度，一边小心冲洗，一边轻声询问，

顾魏“刚才在学校，跑什么？”

林屿笙的脸微微发烫，过了好一会儿，才支支吾吾地开口，

林屿笙“我……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顾魏闻言，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抬头看向她，眼底满是无奈，轻轻叹了口气，

顾魏“你对医生这个职业，有什么看法？”

林屿笙愣了一下，不明所以，但还是老实回答，

林屿笙“救死扶伤。”

顾魏“那恋爱方面呢？”

顾魏追问，目光紧紧锁着她。

林屿笙“没有时间。”

林屿笙小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

顾魏的动作彻底顿住，又是一声叹息，语气里满是歉意，

顾魏“我知道，我的工作很忙，没办法经常陪你，”

顾魏“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

林屿笙心里一暖，犹豫了一下，终于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林屿笙“顾医生，我当然希望能和你像别的情侣一样，天天见面。”

林屿笙“但其实……我不怕你没时间，我怕的是你怎么想。”

林屿笙“国外的诱惑那么多，我们又不能常见面，你会不会……”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口，却满眼都是担忧。

顾魏看着她眼底的不安，忍不住笑了，语气带着几分医生的专业调侃，

顾魏“你担心我花心？”

顾魏“花心是求色，可在我眼里，所有女人剖开了都一样，”

顾魏“我早就透过现象看到本质了，还花哪门子心？”

林屿笙被他这番直白又带着点“直男”的话逗得噗嗤一声笑出来，眼眶却有点发热。

顾魏见她笑了，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认真地开口，

顾魏“其实我今天找你，是想告诉你，德国我不去了。”

林屿笙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满眼都是震惊，

林屿笙“你……你说什么？”

顾魏“我不去了。”

顾魏重复了一遍，眼神无比坚定，

顾魏“不仅是你不放心，我也不放心。”

顾魏“我走了，你要是喜欢上别人怎么办？”

顾魏“你这么粗心，谁来照顾你？”

顾魏“你之前写的那些约会计划，我还想跟你一项一项地试。”

林屿笙怔怔地看着他，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

顾魏握住她的手，指尖带着温热的温度，

顾魏“要么，我们一起去；要么，我们都不去。”

顾魏“我没办法把你一个人留在国内。”

林屿笙“顾医生……”

林屿笙的声音带着哽咽，眼眶红了。

顾魏微微笑着，继续帮她处理伤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

顾魏“有时候我会想，你要是早生几年就好了。”

林屿笙“为什么？”

林屿笙不解地问道。

顾魏抬头，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顾魏“早生几年，我就能早点遇到你，少等这么多年。”

林屿笙的心跳瞬间加速，感动得说不出话。

顾魏“不过后来想想，现在也很好。”

顾魏补充道，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

顾魏“回到那个时候，什么都说不准。”

顾魏“万一我们没碰上，万一碰上了又错过了呢？”

顾魏“现在多好，你就在我面前，好好的。”

林屿笙看着他，忍不住笑了，眼底的泪光却更亮了。

顾魏看着她的笑容，又开口，

顾魏“还有件事，你该给我个名分了，总不能一直瞒着你爸妈。”

林屿笙“什么名分……”

林屿笙的脸瞬间红透，声音细若蚊吟。

顾魏笑了笑，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她身边，小心地帮她脱下鞋子和袜子，将她受伤的脚踝轻轻搁在自己膝盖上，拿起棉签蘸了药水，

顾魏“脚踝也擦破了，我帮你消毒。”

林屿笙“啊！轻点轻点！”

药水碰到伤口时，林屿笙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忍不住叫了出来。

顾魏“你呀。”

顾魏无奈又宠溺，

顾魏“我帮你吹吹。”

说完，他俯身，轻轻对着她的伤口吹气。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砰”地被推开，林父和林母急匆匆地冲了进来。

看到顾魏俯身对着林屿笙的腿吹气，两人瞬间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圆。

林屿笙也看到了突然闯入的父母，张大的嘴忘了合上，整个人都僵住了。

顾魏顺着她的视线回头，看到林父林母，也愣住了。

四人面面相觑，空气瞬间凝固，尴尬得能抠出三室一厅。

林建国“林屿笙！”

林父最先反应过来，指着她咆哮，

林建国“还不把你的腿给我放下！像什么样子！”

林屿笙吓得立刻抽回腿，慌忙站起来，指着自己的伤口，

林屿笙“爸！我受伤了！你看，这里都流血了！”

林屿笙“顾医生是在帮我上药！”

林建国“上药要凑那么近吗！”

林父不依不饶，指着顾魏，

林建国“我看他分明就是意图不轨！”

顾魏无奈地站起身，对着林父恭敬地开口，

顾魏“林老师……”

林建国“你别叫我！”

林父打断他，怒气冲冲，

林建国“医院没有护士吗？非要你上手？”

林建国“你就是想占我们家笙笙的便宜！”

顾魏深吸一口气，干脆直接坦白，

顾魏“林老师，我和林屿笙，已经在一起了。”

这句话像颗炸弹，林父瞬间噎住，手指着顾魏，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林屿笙绝望地闭上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没听见。

林母打量着几人的脸色，连忙上前按住林父的手，打圆场，

李慧娟“那什么……医院今天真热闹哈……”

话说出口，她自己都觉得不对，赶紧闭上嘴。

四个人大眼瞪小眼，办公室里的气氛，比刚才还要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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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