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顾魏家的餐厅只亮着一盏吊灯，林屿笙坐在椅子上，双手托着下巴，满眼期待地看着顾魏端着面走过来。
顾魏“还没过12点，快吃吧。”
顾魏把面放在她面前，又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指针刚过11点40分。
林屿笙“好香啊！”
林屿笙拿起筷子，刚夹起一绺面要送进嘴里，就被顾魏拦住。
顾魏“等等，还没许愿。”
林屿笙“吃长寿面也要许愿呀？”
林屿笙眨眨眼，
林屿笙“我今天在家已经许过一次了。”
顾魏“那是和林老师他们一起，不一样。”
顾魏坚持道，
顾魏“还得吹蜡烛，这样才像过生日。”
林屿笙想了想，目光扫过客厅，眼睛一亮，茶几上放着她上次落下的香薰蜡烛和打火机。
她跑过去把蜡烛拿过来，放在餐盘旁点燃，橘色的火焰跳动着，映得她眼底亮晶晶的，
林屿笙“这样总行吧？”
顾魏看着那支比普通蜡烛粗两倍的香薰蜡烛，忍不住笑出声，
顾魏“你这弄得像在祷告。”
林屿笙“别挑了！”
林屿笙瞪他一眼，双手合十闭上眼睛，默念了几秒后，轻轻吹灭了蜡烛。
顾魏撑着下巴看她，
顾魏“许的什么愿？”
林屿笙“我希望我们的家人都能身体健康。”
林屿笙老实回答。
顾魏“还有呢？”
林屿笙抬头看向他，眼神里满是藏不住的爱恋，
林屿笙“还有，希望我们能永远在一起。”
顾魏在桌子底下悄悄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他弯了弯嘴角，
顾魏“快吃吧，面要凉了。”
林屿笙点点头，大口吃了起来，汤底的鲜香裹着面条滑进嘴里，暖得从胃里一直热到心里。
顾魏就坐在旁边，安静地看着她，眼神温柔得能溺出水来。
等放下筷子打了个饱嗝，林屿笙脸颊瞬间红了，顾魏笑着起身收拾碗筷，
顾魏“你休息会儿，我去洗碗。”
林屿笙“不行不行！”
林屿笙赶紧站起来，抢过他手里的碗，
林屿笙“顾医生煮面，我来洗碗，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说完就抱着碗筷跑进了厨房。
顾魏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她洗碗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他走过去，从身后轻轻环住她，双手穿过她的腰，帮她系好松掉的围裙带子。
林屿笙的脸更红了，刚想回头，就撞进他温柔的目光里。
顾魏没松手，反而握住她的手，陪着她一起洗碗，水流哗啦啦地响，两人的影子落在瓷砖上，叠得紧紧的。
洗完碗，他们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茶几上摆着水果和可乐。
林屿笙看着顾魏的嘴角，忽然伸手碰了碰，
林屿笙“顾医生，你的嘴巴起皮了。”
她从包里掏出一支无色润唇膏，递到他面前，
林屿笙“用这个。”
顾魏皱了皱眉，
顾魏“我是男人。”
林屿笙“男人也能涂润唇膏啊！”
顾魏“我多喝水。”
林屿笙“请问，你一天喝几杯水？”
林屿笙“除去睡觉，你有几个小时能跟杯子待在一个房间？”
顾魏想了想，
顾魏“两个小时。”
林屿笙“那好，一天八杯水，你两小时解决，”
林屿笙“一小时四杯，平均十五分钟一杯。”
顾魏“……不用口红。”
林屿笙“这不是口红。”
顾魏“不是口红？”
顾魏又看了眼润唇膏。
林屿笙“没有颜色的，你看。”
林屿笙拧开盖子，给自己涂了一点，嘴唇瞬间变得水润。
顾魏盯着她的嘴唇看了几秒，忽然开口，
顾魏“真要我用？ ”
林屿笙点头，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顾魏俯身凑过去，吻住了她。
温热的触感带着润唇膏的淡淡香味，林屿笙的心跳瞬间乱了，直到顾魏松开她，还意犹未尽地叹了口气，
顾魏“真想这样跟你在一起一辈子，”
顾魏“有你在身边，时间总过得特别快。”
林屿笙红着脸低下头，小声开口，
林屿笙“我……我该回去了。”
她刚要从他怀里起来，顾魏却拉住她的手，
顾魏“今天别走了。”
林屿笙“不行！”
林屿笙赶紧摇头，
林屿笙“今天再在你这过夜，被老林发现，”
林屿笙“他能先杀了我再杀了你。”
顾魏无奈地叹气，
顾魏“我见自己的女朋友，都弄得像偷情一样，”
顾魏“连生日都不能光明正大陪你过。”
林屿笙“那也没办法啊，老林你又不是不知道。”
林屿笙叹了口气，
林屿笙“他在学校就是‘棒打鸳鸯’的好手，就算知道我们和好了，”
林屿笙“也不可能允许我在你家过夜……以他的古板程度，”
林屿笙“估计只有我们结婚了才会同意吧。”
这话一出口，顾魏忽然愣住了，盯着她半天没说话。
林屿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赶紧摆手，
林屿笙“啊，我随口说的！”
林屿笙“是形容林老师的性格，不是说要结婚的意思……”
顾魏“如果我当真了呢？”
顾魏打断她，眼神认真得让她心跳加速。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拿起茶几上的可乐罐，“啪”地拔下拉环，然后单膝跪在她面前，双手捧着拉环，抬头看向她，
顾魏“林屿笙，你愿意嫁给我吗？”
林屿笙整个人都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
顾魏握住她的手，指尖带着轻微的颤抖，声音却很稳，
顾魏“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吗？你在医院陪护林老师，”
顾魏“有天晚上我查房，看到你半夜起来给他掖被子，”
顾魏“眼睛都没睡醒，却记着要照顾他。”
顾魏“那时候我就想，这样的姑娘，真好。”
他顿了顿，又开口，
顾魏“后来你总跟林老师拌嘴，对我也不客气，”
顾魏“可你就像个小太阳，在冷冰冰的病区里发光。”
顾魏“小杜说，每次看到你我都会笑，我知道我那样一定很傻，”
顾魏“可是，我宁愿一脸傻笑，也想天天见到你。”
林屿笙的目光渐露感动，隐含泪光，顾魏温柔地笑着，抬手摸了摸林屿笙的额头。
顾魏“再后来你为我破了相，”
顾魏“我就想，怎么办，好像只能以身相许了。 ”
林屿笙听完，含着泪笑出声，顾魏也笑了，伸手帮她擦去眼泪，继续开口，
顾魏“可是后来发现，你比我小这么多，又这么不开窍，”
顾魏“我当时真不知道拿你怎么办才好。”
顾魏“很奇怪，我想象中的女朋友也不是你这样的，”
顾魏“可一想到能和你一直走下去，我又觉得充满期待。 ”
顾魏“笙笙，医院里因为生病，一个家，夫妻俩，散掉的很多。”
顾魏“知道你爸为什么特别招人嫉妒吗？”
顾魏“因为他从来就没想过你妈会不会抛弃他。”
顾魏“那种理所当然的有人会一直在他身边陪着他的满足感，”
顾魏“我特别羡慕。”
顾魏“不是有句话，年轻人整天挂在嘴边轰轰烈烈的爱情，”
顾魏“抵不过公园里白发苍苍的父母，一个简单的并肩而行。”
顾魏“我觉得说的就是林老师和李阿姨。”
林屿笙已经彻底红了眼眶，顾魏握紧林屿笙的手。
顾魏“工作、孩子、健康、方方面面，”
顾魏“我不能保证以后我们的生活就一定一帆顺遂，”
顾魏“但是我能保证，不论好坏，我都会在你身边。”
顾魏“你可以像林老师一样，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
顾魏说完，再次郑重又认真地举起手中拉环，
顾魏“林屿笙，嫁给我，好吗？”
林屿笙已经感动地说不出话来，满脸泪痕，喜极而泣。
林屿笙“你…你拿个破拉环就想骗我的一辈子？”
顾魏自己也觉得好笑。
顾魏“情况特殊，没来得及准备戒指，等我补给你。”
顾魏“那你愿意吗？”
林屿笙擦了擦泪痕，点头。
林屿笙“我愿意。”
顾魏笑着，把拉环轻轻套在她的无名指上，然后起身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
回到家，林屿笙躺在床上，盯着无名指上的拉环，嘴角一直没放下来。
手机震动起来，是顾魏的电话，他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顾魏“睡了吗？”
林屿笙“睡不着。”
顾魏“太激动？”
林屿笙“不真实。”
这时，电话那头传来轻轻的敲击声，林屿笙侧耳一听，自家墙壁也传来“咚咚”的回响，是顾魏在敲墙。
她笑着也敲了敲墙，两人像孩子一样，隔着墙壁敲出细碎的声响。
顾魏“老婆。”
顾魏忽然喊道。
林屿笙顿了顿，害羞地应了一声，
林屿笙“嗯。”
顾魏“顾太太。”
林屿笙“嗯。”
她的声音更软了。
林屿笙“人这一辈子，相爱的是一部分人，”
林屿笙“结婚的是另一部分人，我都是同一个……”
顾魏“嗯？”
林屿笙看着拉环，故意逗他，
林屿笙“算一算我亏了。”
顾魏“……你这算法有问题。”
两人说完，都笑了起来。
顾魏“晚安，顾太太。”
林屿笙“晚安，顾医生。”
电话挂断后，林屿笙摸着无名指上的拉环，嘴角带着笑意，慢慢闭上了眼睛，即使生命重来一次，她依然会选择在那个春天，遇见顾魏。
.
［未完待续］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