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三人沉默地围在桌子旁边。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压抑感。
凌久时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阮姒悦久时哥,其实……
你正准备说些什么,阮澜烛忽然将你从桌子边拉了起来,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
阮澜烛走吧!让他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你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凌久时,又看了看阮澜烛。他的眼神坚定,不容置疑。
阮姒悦好。
阮澜烛扶着你上了楼,来到你的房间。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
阮姒悦谢谢你,白洁哥!
阮澜烛你是不是觉得你已经掌握了这个世界的规则,可以拯救所有人!
阮澜烛的声音陡然提高,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你愣住了,心中涌起一阵委屈——每次都是好心办错事,每次都需要他来收拾残局。
阮姒悦我只是……
阮澜烛你只是以为她会听你的,所以你就说了。
阮澜烛我已经说过了,这门里有三个怪物,其中一个就在人们心中,在你没有百分百确定的情况下,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阮澜烛我不是每次都能救得了你。
你明白他是为你好,可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酸涩。为什么每次都会这样?明明是出于善意,却总是弄巧成拙。
阮澜烛这次你遇到凌久时和我,下一次呢,下一扇门你又会遇到怎样的人,想要救人之前先想想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
你咬了咬嘴唇,转过身去,用被子捂住头,试图掩盖自己的情绪。
阮姒悦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我困了。
阮澜烛听到这句话后,没有再多说什么,径直走出了你的房间。脚步声渐渐远去,只留下你独自面对黑暗。
楼下,凌久时坐在椅子上,神情阴郁。熊漆端着一碗面坐到他旁边,大口大口地吃着,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熊漆是不是觉得这种时候了我还吃得进去饭?
熊漆特别冷血无情。
熊漆见死不救,还拦着你。猪狗不如。
凌久时看了他一眼,眉头微微皱起。
熊漆缓缓撸起袖子,露出手臂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疤痕。那些凹凸不平的痕迹如同沉默的诉说者,每一处都仿佛藏着一个令人胆寒的故事。
熊漆你这么想没有问题,你知道这些年我救过多少人吗?不用说你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些人里面有的是骗子,有的事后捅你一刀,有的压根就不是人。
凌久时不会被骗,也知道什么时候该……
熊漆怎么和阮白洁一样浑身是刺?你凌久时心地善良。你能救了所有人吗?你知道这个世界里每天死多少人吗?我们救不过来的。
凌久时我是救不了所有人,但我只想救我眼前的人。
熊漆你看,央央,今天要不是阮白洁他已经和他们陪葬了。
凌久时我只是……
熊漆好,希望你在经历磨难之后还能这么想。
熊漆好,干了这杯酒,早点休息吧。
凌久时拎起旁边的酒喝了一口,难喝得皱了皱眉头,随即摇摇头,恍惚间听见一阵哭声,是从楼顶传来的。
在房间里的你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于是轻轻下了床,准备到楼顶透透气。
凌久时跟着声音来到楼顶,看见老板娘蜷缩在那里低声啜泣。
老板娘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
凌久时没有,是我自己的听力太好了。
老板娘没有救下那个女孩子真是太可惜了。
凌久时您这么伤心肯定不是因为王潇依吧。
老板娘没错,我当年也没有救下我的女儿,如果她现在还在,应该跟你们差不多大。
凌久时抱歉,她是怎么……
老板娘狼灾。
老板娘你看今晚的雪景多美。
老板娘我女儿最爱雪了。
凌久时放下手中的武器,慢慢靠近栏杆。而此时的女鬼正攀附在墙上,等待着他双手触碰栏杆的那一刻。
一旁的老板娘则缓缓退后,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仿佛在期待什么即将发生的事情。
你刚巧上来看到这一幕,在凌久时双手即将摸上栏杆的前一秒,故意再次摔了一跤引起他的注意。
而此时的阮澜烛也赶到了,在你摔跤的同时,
阮澜烛赏雪赏得哭了,可真是不多见。
凌久时转身,看到摔倒在地上的你,立刻朝你走来,将你扶起。从另一边上来的阮澜烛则边说边靠近老板娘。
凌久时没事吧!
阮姒悦没事。
阮澜烛独自凭栏,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容易出事儿。
阮澜烛阴恻恻地走向老板娘。
阮澜烛哦,对了,老板娘。这位是我的好兄弟,心地善良得很,就是怕遇到佛口蛇心的人啊,你可要帮我好好看着他,别被别人给害了。
老板娘那是自然。那你们好好聊吧,我还有事儿。
老板娘离开时,特意阴恻恻地看了阮澜烛一眼,目光如刀,锋利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