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什么?”黄芩一脸不以为然地说道,仿佛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事情。她的语气轻松,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会带来的影响。
在她的心目中,沈知苭才是那个能够扛起公司重担的人。沈知苭从小就展现出了非凡的商业头脑和领导才能,她聪明、果断,有着强烈的事业心。相比之下,沈知意则显得过于柔弱,缺乏那种在商场上拼搏的狠劲,也舍不得这样对沈知意。
黄芩认为,一个真正有能力做大事的人,不应该被这些琐碎的小事所束缚,让自己变强的唯一办法就是永远是第一。
然而,沈知意却并不这么认为。她皱起眉头,反驳道:“可是妈妈,您这样的做法会让姐姐寒心的啊。”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和不满。
沈知意知道姐姐一直以来都非常努力,为了公司付出了很多。而现在,妈妈却因为一些小事就对姐姐产生了偏见,这让她感到很不公平。她觉得姐姐不应该被这样对待,而且这种做法可能会伤害到姐姐的感情。
在这个家里,唯有沈知意敢如此直接地对母亲表达自己的看法。
黄芩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瞪了沈知意一眼,冷漠地说:“寒心?寒什么心?如果她不能按照我和你爸爸的要求去完成的话,那公司还是不要留给她的好。”
她的语气冰冷得让人难以置信,这竟然是一个亲生母亲对自己女儿所说的话。
沈知意心中一阵刺痛,但她知道再继续争辩下去也无济于事。
于是,她强忍着内心的难过,乖巧地说:“那妈妈,我先上楼了,一会再下来陪您看电视。”
说完,她转身缓缓走上楼梯,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一回到房间,沈知意便迫不及待的一把抓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然而,就在她准备解锁屏幕的瞬间,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现在爸妈肯定已经收走了姐姐的手机,我根本联系不上她。”
想到这里,沈知意的手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僵在半空中。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还是等明天上学的时候再找姐姐说话吧。”
放下手机后,沈知意的思绪开始飘飞。她想起了一个一直困扰着她的问题:为什么爸妈对自己和姐姐的态度会如此天差地别呢?姐姐总是受到严厉的管教,而自己却被溺爱有加。
这个问题就像一团迷雾,让沈知意怎么也想不明白。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试图从记忆的角落里找到一些线索,但始终一无所获。
与此同时,在地下室那阴暗潮湿的环境中,沈知苭正蜷缩在木床板上,身体因寒冷而瑟瑟发抖。
这个地下室没有任何取暖设备,只有一张破旧的木床和一床单薄的被子,这根本无法抵御寒冷的侵袭,让她觉得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无尽的寒冷和孤独如影随形。
然而,尽管身体极度不适,沈知苭的意识却逐渐模糊,最终被疲惫所吞噬,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梦乡。
在梦中,沈知苭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能够挣脱牢笼的束缚,像一只自由的鸟儿一样,展翅高飞,穿越那厚重的云层,逃离这个压抑的地下室,飞向外面那充满阳光和温暖的世界。
她在空中尽情地翱翔,感受着微风拂过脸颊的轻柔触感,享受着自由带来的快乐。她时而像一朵摇曳多姿的野玫瑰,在阳光雨露的滋润下肆意生长,绽放出绚烂的花朵;时而又像一只灵动的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与其他蝴蝶嬉戏玩耍。
这个美梦给了沈知苭一丝微弱的希望,让她原本苦涩的生活仿佛被点亮了一盏明灯。在睡梦中,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那是她对自由和美好生活的向往与憧憬。
第二天清晨,沈知苭在一阵闹铃声和自己生物钟的双重催促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睡眼,沈知苭伸了个懒腰,然后起身返回房间洗漱。
对于沈知苭来说,除了每晚回来睡觉,她其实并不想回家。这个家对她而言,更多的是一种束缚和压抑。
她曾经试图让母亲为她申请住宿,然而,当时母亲那狠狠的一剜,以及随后一周住在地下室的惩罚,让沈知苭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敢提起住宿的事情。
洗漱完毕后,沈知苭来到餐桌前,看到妹妹沈知意正热情地向她招手:“姐,早啊,快过来吃早餐!”
沈知苭皮笑肉不笑,回应道:“爸爸,妈妈早,意意早。”
她的声音很轻,语气也很平淡,似乎对这个家并没有太多的情感。沈知意倒是没有察觉到姐姐的异样,依旧开心地笑着,招呼她快点过来一起吃早餐。
坐在餐桌前,沈知苭的目光落在了父亲沈自山身上。只见他正专注地看着报纸,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沈知苭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淡淡的失落,但她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默默地开始吃早餐。
刚上车的沈知意,迫不及待的凑到沈知苭身边,心急如焚地的发问:“姐,你没事吧?昨天晚上冷不冷啊?地下室的温度那么低,有没有冻着啊?昨晚妈妈有没有打你啊?”
尽管沈知苭被罚睡地下室对她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但每次遇到这种情况,沈知意都会无比心疼地询问一番。
面对妹妹的关切,沈知苭连忙回答道:“我没事,不用担心,母亲没有打我,我很好。”
她深知妹妹的担忧,为了不让妹妹过于担心,沈知苭强忍着内心的不安,抬手僵硬地摸了摸沈知意的头,用轻柔的语气安抚着她。
然而,沈知意的内心却充满了愧疚和自责,她觉得都是因为自己太无能,才无法保护好姐姐。她低着头,喃喃自语道:“都怪我没用,对不起姐。”
其实,沈知意并非没有尝试过向母亲求情,只是每次这样做的结果,都是换来母亲对沈知苭更为严厉的惩罚。所以,她又怎么敢再去求情呢?
“别自责,意意乖。”沈知苭的声音仿佛没有一丝温度,木讷而淡漠,然而这却让沈知意感到更加心酸。
她知道姐姐一直都是这样,看似对什么都不在乎,但其实内心比谁都敏感。沈知意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努力不让它们掉下来,声音有些哽咽地说:“姐,你还是怪我吧!不然我心里真的很不舒服。”
沈知苭看着妹妹那委屈的模样,心里一阵刺痛。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故作轻松地说:“好了,意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这个家根本就不算什么。”
这句话虽然说得很随意,但其中的无奈和心酸只有沈知苭自己知道。她在这个家里一直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父母的忽视让她早已习惯了这种被边缘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