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停下脚步,微微偏头重新打量殷君禾,沉默片刻后开口道:“银面将军倒是有些魄力。我和将军私下说几句话,若将军同意,我倒也可以随你去周国走这一趟。”
“自然可以。”殷君禾轻声应答,在圣女的示意下,随着她步入内殿。程泽本想开口,却想起眼下殷君禾肩负的重任,如今周国鼠疫肆虐,也只能寄希望于秦国圣女身上了。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两人便再次现身,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圣女随即吩咐随从准备行囊,翌日将随殷君禾前往周国。程泽看向殷君禾的目光越发炙热,恨不得抱着她的大腿喊出声来:“将军英明!”
当晚,程泽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犹豫再三后还是踏入了殷君禾的房间。“将军,您到底和那圣女说了些什么,她就答应跟咱们走了?”
殷君禾嘴角微扬,带着几分神秘意味说道:“我不过是向她讲述了周国百姓的惨状,还有鼠疫一旦蔓延至秦国的可怕后果。再者,我承诺,若她能治愈鼠疫,周国愿与秦国结百年之好,共享商贸之利。”
程泽顿时恍然大悟,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将军这一招,既晓之以理,又诱之以利,妙啊!”
次日清晨,队伍便启程出发。殷君禾等人归心似箭,一路上,圣女虽然神色清冷,但对殷君禾的态度还算温和,也理解他们的急切,十分配合。
然而,就在他们风尘仆仆、即将抵达周国都城之时,前方突然出现一群黑衣人,个个身手矫健,目标直指圣女。
“将军,您带圣女先行吧。耽搁这么久,也不知兄弟们情况如何。我们留下拖延。”程泽双眼通红,紧赶慢赶已是十余日,他们实在担忧,如今快到周国,却又遭遇这样的变故,再也无法忍耐。
此地属于吴周赵三国交界地带,也是三国无权干预的区域。各国交界处几乎都有类似的废城,居住的都是从各国逃亡而来的恶徒,无人管理,混乱不堪。即便在此地出事,也无法追责。
殷君禾深知程泽等人的忧虑,也明白当前形势紧迫,当下点头决断道:“好,你们小心!”话音刚落,便带着圣女策马疾驰而去。
那些黑衣人见目标被带走,分出一部分人继续追赶殷君禾和圣女,其余则留下来与程泽等人缠斗。
殷君禾一边驱马飞奔,一边思索这些黑衣人的来历——是敌国派来阻止圣女前往周国的,还是这废城中的恶徒觊觎圣女的身份?
但此刻容不得她多想,她必须尽快将圣女安全送抵周国都城。
就在他们以为快要摆脱追赶时,前方竟又出现了一群黑衣人,形成前后夹击之势。殷君禾猛地勒住缰绳,抽出腰间长剑护在圣女身前,眼神坚定地说道:“别怕,我定护你周全。”
“将军莫要忘了,秦人可是全民皆兵。就这几个废物,如何能靠近得了我?”圣女轻笑一声,抬手从袖中取出一支短笛,放于唇边。悠扬的笛声随之响起,竟从四面八方涌出无数蛇虫鼠蚁,快速爬向那些黑衣人。
那些黑衣人显然没料到圣女有如此手段,被蛇虫鼠蚁缠得手忙脚乱,发出阵阵凄厉惨叫。趁着这个空隙,殷君禾拉着圣女再次策马狂奔。
果不其然,那些黑衣人没能再追上来。殷君禾带着圣女一路不停,终于是正式踏入了周国,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银面将军!”守城将领看到殷君禾归来,激动得难以自已,立刻大开城门。然而,当他只看见殷君禾带着一个妙龄少女时,不由得疑惑起来:“这位是?程小将军他们呢?”
“这是秦国圣女,来助我们解决鼠疫之难。方才在废城遭遇伏击,程泽他们在后方拖住敌人,你速速派人去支援。我先带圣女前往疫区。”殷君禾简明扼要地解释清楚,随后便带着圣女直奔军营封锁之地。
“是!”守城将领领命,立刻着手点兵安排。
赶到疫区时正值正午,空中弥漫着浓烟,并传来刺鼻的气息,令人作呕。
“银面,你总算回来了!”周晖月早已不复当日意气风发的模样,面色憔悴,下巴满是胡茬,眼中布满血丝。
“这是在做什么?”殷君禾皱眉望向疫区,里面传来阵阵痛苦的哀嚎声。
“想必是鼠疫大面积扩散,死的人太多了,正在焚烧尸体。”圣女平静地说出这句话,终于引起了周晖月的注意,转头看向她,询问殷君禾:“这位是?”
“这是秦国圣女,请来协助我们平息鼠疫的。圣女,这是我周国的月王爷,亦是周军主帅。”殷君禾为二人介绍道,还没等周晖月开口行礼,圣女便径直向前走去:“不必做那些虚礼了,再不采取措施,你周军恐怕要全军覆没了。银面,你且召集军医,我立刻着手治疗。”
“好,本王立刻去办。银面,你且陪圣女去疫区查看。”周晖月听罢,不再多言,马上转身去安排。
殷君禾陪着圣女走进疫区,只见营帐里满是痛苦呻吟的士兵,他们面色蜡黄,身上长满了可怖的脓包。
圣女仔细检查了几个士兵的症状,开始调配草药。她手法娴熟,一边调配一边指导军医们如何用药。
殷君禾在一旁帮忙传递草药,目光始终停留在圣女身上。突然,一个士兵病情发作,猛地朝圣女扑来。殷君禾眼疾手快,一把将圣女拉到身后,那士兵扑了个空摔倒在地。
“多谢将军。”圣女低声说道。
经过几天几夜的努力,在圣女的治疗下,士兵们的病情逐渐得到控制。周晖月看着逐渐康复的士兵,内心激动不已。
而孙国一次次的进犯,让周晖月只能勉强应对。更何况周军士气低落,兵力大减,接连战败。如今殷君禾的归来,无疑缓解了他的压力。
与此同时,王城传来消息,与孙国勾结的正是太后的母族江氏。周晖月不得不打压江氏,夺取太后手中的权力。
王城与边关皆岌岌可危,殷君禾带回秦国圣女无疑是解了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