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玄霄派山门前，九十九级白玉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林虞站在“除妖大会”的牌匾下，看着仙鹤引路的各派修士陆续入场。她袖中的手紧紧攥着系统面板，上面不断跳动着新任务：【在除妖大会上揭露慕声的妖身，任务奖励：妖丹线索】

“林姑娘。”身后传来清朗的声音，林虞转身看见柳拂衣正缓步走来。他身着玄霄派银纹道袍，腰间挂着与慕声同款的玉笛，眉目温和如春风。

原著中，柳拂衣是慕声一路同行的伙伴，正道年轻一辈的翘楚，却在慕声堕魔后痛心疾首，亲手将他封印。然而此刻，林虞敏锐地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金色流光——那正是系统界面的颜色。

“柳大哥。”她压下心中惊疑，盈盈行礼。柳拂衣扶起她时，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她手腕上的守宫砂。这一触让她浑身僵直，原著中林虞与楚昭成婚前夜，守宫砂曾被慕声的血染成妖红。

“林姑娘近日可曾梦见什么？”柳拂衣突然压低声音，袖中寒光一闪，一柄匕首悄无声息地抵在林虞后腰。“比如……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记忆？”

林虞瞳孔骤缩，系统面板疯狂闪烁：【警告！NPC柳拂衣触发隐藏程序，建议立即击杀！】但她不能暴露系统，只能强装镇定：“柳大哥在说些什么？莫不是近日除妖太累，生了幻觉？”

柳拂衣轻笑，匕首在月光下折射出诡异的纹路：“幻觉吗？那我为何看见你掌心有天道之力流转？”他突然抓住林虞的手腕，强行翻转她的掌心。

“住手！”一声暴喝划破夜空，慕声踏着满地霜花掠至。他玄色衣袍上仍沾着妖血，却毫不犹豫地将林虞护在身后。柳拂衣盯着慕声锁骨处的彼岸花纹身，眼底金色愈发浓重：“阿声，你可知这花纹意味着什么？”

玄霄掌门凌空降下，手中拂尘扫过全场：“除妖大会开始！今日必要让那妖物慕声伏诛！”众修士拔剑出鞘，剑尖齐齐指向慕声。

林虞被混乱的人群推搡着后退，系统突然弹出紧急任务：【保护慕声，任务奖励：解锁前世记忆碎片】她咬牙冲上前，却被柳拂衣一把拽住衣襟：“林姑娘，该你表演了。”

大会高台上，楚昭高举玄霄剑，剑尖直指慕声眉心：“慕声，交出妖丹！”慕声仰天大笑，周身黑雾翻涌：“妖丹？你们正道要的从来不是妖丹，而是这具半人半妖的躯壳！”

“动手！”柳拂衣突然暴起，袖中射出数十枚金钉。林虞眼尖地发现，那些金钉上刻着与系统代码相同的符文。金钉穿透慕声肩胛，却在他体内化为数据流消散。

“这不可能！”柳拂衣目眦欲裂，右眼彻底变成金色漩涡。林虞趁他分神，召出天道之力凝成冰刃斩断金钉。慕声趁机抓住她手腕，带着她冲破包围圈。

两人落至后山断崖时，柳拂衣已追至身后。他右眼金色瞳孔不断收缩，露出机械般的齿轮结构：“林虞，你根本不是林虞！你是系统投放的……修正者！”

系统面板突然崩溃，无数数据流从柳拂衣眼眶涌出。他半边脸扭曲成代码碎片，左眼仍保持着人类瞳孔：“时间锚点失效了……你必须死！”

林虞这才想起系统提示中的“时间锚点”——那些被系统操控的NPC，负责将剧情固定在既定轨道上。而柳拂衣作为慕声的朋友，显然早已被系统同化。

慕声突然挡在林虞身前，玉笛横在柳拂衣劈来的剑气前。笛身浮现出上古符文，与柳拂衣的金钉撞出刺目火花：“你当真要为了那些数据，杀了自己吗？”

柳拂衣的攻击骤然停滞，左眼泛起泪光：“阿声……我……我是为了保护玄霄派……”他话音未落，右眼金色漩涡突然吞噬左眼，整个人化为数据洪流冲向林虞。

“小心！”慕声将她揽入怀中，玉笛爆发出耀眼白光。数据流在触及白光的瞬间湮灭，柳拂衣的残躯坠入崖底。林虞在慕声怀中抬头，看见他锁骨处的彼岸花纹突然蔓延至脖颈，如毒藤般侵蚀着血肉。

“你的妖化在加速。”她指尖抚过慕声的皮肤，天道之力渗入他体内，暂时压制了花纹的扩散。慕声却抓住她的手按在胸口：“这里……有个声音在呼唤你。”

系统面板突然重新加载，浮现出血色文字：【解锁记忆碎片——林虞前世为玄霄掌门之女，因慕声堕魔，被天道封印于镜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