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暮色笼罩的断崖边，林虞看着脚下深不见底的魔渊，掌心还残留着慕声的血腥气。三日前他们为寻找七魄珠线索潜入魔域，却在血池禁地遭遇魔尊座下四大护法。

"林虞，走！"慕声将浑身是血的她推向出口，玄铁锁链穿透他左肩的瞬间，林虞分明看见那护法的毒刃上淬着幽蓝寒光。

此刻回想起来，那毒刃刺入慕声心脏时，他竟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林虞攥紧怀中染血的玉笛，那是慕声用最后力气塞进她手里的信物——原著中正是这玉笛指引凌妙妙找到妖神封印的关键道具。

地牢内，慕声蜷缩在稻草堆里，冷汗浸透的墨发紧贴着苍白的脸。林虞跪坐在他身旁，指尖刚触到那不断渗血的伤口，便听见系统冰冷的警告：【检测到宿主接触噬心蛊载体，建议立即远离！】

"滚开！"慕声突然暴起，猩红的瞳孔里翻涌着暴戾的气息。林虞被重重摔在石壁上，后脑勺撞出的闷响让她眼前发黑，却看见慕声正用染血的指甲生生剜向自己的心脏。

"住手！"她扑过去抓住慕声手腕，触到他皮肤时烫得惊人。慕声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另一只手扣住她脖颈，力度大得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别脏了你的手......"

林虞突然想起原著中描写的噬心蛊发作场景——中蛊者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心脏被万蚁啃食，最终在极致痛苦中化为脓血。她咬牙将灵力注入慕声体内，却像石沉大海般毫无反应。

"让我来。"她抽出腰间匕首抵住慕声咽喉，"要么让我试试，要么你就这样活活疼死。"

慕声涣散的眼神突然聚焦，他嗤笑一声松开手。林虞趁机将灵力顺着匕首传导进他体内，却听见骨骼碎裂的脆响——慕声竟主动震断了她的腕骨。

"蠢货！"他咳出一口黑血，"我的血会腐蚀你的经脉......"

地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林虞回头看见玄霄派弟子举着火把冲进来。慕声猛地将她拽进怀里，用最后力气施展结界。火把映照下，林虞看见他胸口浮现的彼岸花纹身正一寸寸变黑，像是有活物在皮下游走。

"林师姐！"弟子们惊恐的呼喊声中，慕声突然剧烈抽搐起来。林虞死死按住他不断挣扎的身体，却感觉有股滚烫的液体顺着后颈流下——是慕声咬破舌尖，将带着毒血的唾液渡进了她嘴里。

系统面板疯狂闪烁：【检测到宿主自愿承受噬心蛊毒，天道之力激活中......】

剧痛如万蚁钻心，林虞的视野开始模糊。她看见慕声用染血的指尖在她掌心画着什么，却没能看清最后那个符号。

再睁眼时，林虞发现自己躺在玄霄派客房。床头摆放着半碗黑褐色的药汤，药香中混杂着若有似无的血腥气。她下意识摸向胸口，却发现原本的刺痛感消失了，系统面板也彻底沉寂。

"醒了？"楚昭推门而入，手中还端着药碗。林虞注意到他袖口沾着暗红血迹，突然想起昏迷前看到的那个血色符号——与原著中慕声用来封印妖力的禁术一模一样。

"慕声呢？"她猛地坐起，腕骨处的剧痛让她险些跌回床榻。楚昭的眼神闪了闪："魔教余孽已被关入镇妖塔，掌门说......待你身体好些，便由你亲自处决。"

林虞推开药碗冲向镇妖塔，却在塔门前被结界拦住。她调动灵力试图强行突破，却感觉丹田处传来灼烧般的刺痛——天道之力如潮水般涌来，又迅速退散。

"你果然醒了。"身后传来熟悉的嗓音，林虞回头看见柳拂衣正负手而立。月光下，他腰间玉佩泛着诡异的幽光，与慕声锁骨处的彼岸花纹一模一样。

"你到底是什么人？"林虞攥紧玉笛，系统崩溃后，她终于看清柳拂衣眼底那抹不属于人类的金色。对方轻笑一声："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镇妖塔内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林虞心头巨震。她不顾柳拂衣的阻拦冲向塔顶，却在推开门的瞬间僵在原地—— 慕声被铁链悬吊在半空，锁骨处的彼岸花纹已经蔓延至脖颈。他面前散落着碎瓷片，掌心血珠正一滴滴落在绘满符咒的羊皮纸上，那些血珠触纸即燃，在空中凝成"虞"字的虚影。

听见脚步声，慕声缓缓抬头。他嘴角挂着血丝，眼底却燃着林虞从未见过的炽热："你果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