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柳拂衣的投影再次出现，这次他的面容苍老如枯槁："林师妹，跟我回玄霄派。只要集齐七魄珠，就能彻底净化慕声的妖神血脉。"

"净化？"慕声仰天大笑，龙鳞铠甲寸寸龟裂，"你们要的从来不是净化，而是彻底抹杀我！"他猛地将妖丹从喉间逼出，血珠悬浮在空中炸开漫天血雨，"今日我便让你们看看，何为真正的妖神降世！"

地牢穹顶在妖力冲击下坍塌，林虞被气浪掀飞时，瞥见柳拂衣眼底的疯狂。他不再维持儒雅仙长的伪装，露出与系统界面相同的金色竖瞳："恭喜宿主，触发最终主线任务——击杀妖神慕声。"

玉笛突然发出炽热白光，林虞的识海被天道之力灌满。她终于明白，所谓重生根本不是偶然，而是系统为了修正时间线制造的循环。每次攻略失败，她的灵魂都会被系统回收，重新投放到新的轮回。

"原来我才是最大的反派。"她喃喃自语，天道之力在掌心凝成光剑。慕声化作黑龙的庞大身躯从地裂中冲天而起，龙息将玄霄派的诛妖阵撕成碎片。林虞踩着光剑追上去，却在触及龙尾时被震落云端。

"林虞！"慕声在龙啸中强行化为人形，接住下坠的她，"带着七魄珠走，去重塑天道。"

"重塑天道？"林虞看见他心脏位置闪烁的七颗光点——那正是七魄珠的所在，"你早就知道自己的妖丹里封印着七魄珠？"

慕声咳出一口混杂着龙鳞的鲜血，声音沙哑而低沉：“从你第一次为我挡下诛妖剑时，我就明白，你是天道选中的变数。”他的指尖轻轻抚过她眼角那颗泪痣，动作温柔却带着几分颤抖，“三百年了……我终于等到一个……真正想让我活着的人。”

云层之上，玄霄派的万人诛妖剑阵逐渐成型，冷冽的剑气映照天际。柳拂衣的声音如同机械般冰冷无情：“宿主，击杀慕声可获得终极奖励——回归现实世界。”

林虞紧握玉笛，掌心交织着天道之力与系统代码。她缓缓闭上双眼，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清明。这一刻，所有真相如潮水般涌来——所谓的系统，不过是天道为了修补漏洞而制造的工具；所谓的重生，并非新生，而是永无止境的囚笼。

“慕声，我们赌一把如何？”她跃上黑龙脊背，光剑骤然刺入自己心脏，血花飞溅间，她低声呢喃，“用我的天道之力，破开这个被系统篡改的世界。”

黑龙咆哮着冲向诛妖剑阵，万千剑雨倾泻而下，却无法阻止他们撕裂龙渊的脚步。地底深处传来敖渊愤怒的吼声：“你们这群蝼蚁，竟敢撼动天道！”

林虞的视野开始模糊，但依然能看见慕声眼底泛起的泪光。那是她穿越无数轮回后，第一次在他脸上捕捉到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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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深处，青铜古镜的碎片悬浮于半空，折射出千万个扭曲的空间。林虞与慕声被困在这流动的镜像迷宫中，四周不断回荡着柳拂衣操控系统的机械音：“倒计时三分钟，时空锚点即将启动，所有数据将被格式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