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法罗斯——奥赫玛圣城,离怀之路
紫光散去,唐舞冬跌落在离怀之路上,紫色河流在脚下静静流淌,远方奥赫玛的金色城墙若隐若现。他的步伐沉重,粉蓝色长发散乱,灵眸黯淡无光,寒冰之力在他周身消散,只在地面留下淡淡的霜痕。他低语:“雨浩……你宁愿成为冥河的渡者,也不肯面对我……”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无尽的疲惫与空虚,短锤在手中垂落,像是失去了所有支撑。
未等他迈出几步,两道身影从金色城墙的阴影中疾步走出——言少哲与沐久灵。言少哲目光一凝,魂力波动扫过唐舞冬,低声道:“冬儿?你出来了?霍雨辞呢?”他的声音中带着急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对霍雨辞的愤怒,也有对唐舞冬的担忧。
沐久灵紧握长剑,怒气难抑,剑尖直指唐舞冬,低吼:“别告诉我她又跑了!她毁了唐门,杀了贝贝他们,还带着邪帝那个怪物,她在哪儿?!”她的魂力涌动,剑光闪烁,眼中满是悲愤与不甘。贝贝的死在她心头留下了无法磨灭的伤痕,她无法接受霍雨辞再次逃脱。
唐舞冬缓缓抬头,泪水滑落脸庞,声音空洞如幽魂:“她走了……她请求死亡之泰坦塞纳托斯抹去了她的记忆,灵魂被接引到冥河,成为新的冥魂渡者,照看花海,指引死者。她的魂灵与她分离,在翁法罗斯获得新生。她永远不会回来了。”他的短锤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他内心最后一线希望的崩塌。
言少哲皱眉,眼中闪过震惊,低声道:“冥魂渡者?魂灵在翁法罗斯新生?冬儿,你说清楚,创世涡心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上前一步,试图抓住唐舞冬的肩膀,但唐舞冬退后半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唐舞冬语气平淡,目光空洞,述说创世涡心之事——霍雨辞进入试炼,面对死亡之泰坦的审判,选择献出记忆,彼岸花死亡火种归位,诅咒消散,魂灵被紫红波涛卷走,在翁法罗斯新生。他低声道:“我连她的面都没见到……她一进入试炼,就选择了湮灭。雨浩……她甚至没给我一个面对她的机会。”
沐久灵的剑尖微微下垂,声音颤抖,带着愤怒与悲伤:“冥魂渡者?她抹去了一切,就这么逃了?唐门怎么办?贝贝、萧萧、徐三石,他们的血债怎么办?!”她猛地踏前一步,剑光划破空气,指向唐舞冬,“冬儿,你为什么没拦住她?你追到翁法罗斯,就为了带回这个结果?!”
唐舞冬苦笑,灵眸中闪过一丝痛苦,低声道:“拦她?久灵,我连她的影子都没看见。她毁了自己,选择了冥河,选择了……让我连恨她的机会都没有。”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如自语,“唐门没了,她也走了,我还剩下什么?”
言少哲叹息,低声道:“冬儿,冷静。你说贝贝、萧萧、徐三石的灵魂被释放,他们可能还活着。我们得回海神阁,向玄老汇报。唐门可以重建,史莱克还在。”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鼓励,但眼中却有一丝无奈,霍雨辞的离去让史莱克的未来蒙上了一层阴影。
唐舞冬摇头,冷声道:“重建?那是雨浩的家,不是我的。史莱克……早已不是我的归处。”他挣脱言少哲的目光,走向通往斗罗大陆的裂痕,低声道:“我会回去,但别指望我会留下。”
沐久灵握拳,低吼:“冬儿,你就这么放过她?霍雨辞欠我们所有人!她杀了贝贝,你怎么能让她这么走?!”她的声音几乎哽咽,泪水在眼眶打转,贝贝的身影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唐舞冬没有回头,背影孤寂,低声道:“她已经付出了代价……比你们想的都多。”他踏入裂痕,紫光吞没他的身影,留下言少哲与沐久灵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言少哲看向沐久灵,低声道:“久灵,让他去吧。霍雨辞的事,影响太大,我们得尽快回海神阁商议。”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冬儿的状态……恐怕比我们想的还要糟糕。”
沐久灵咬牙,低声道:“霍雨辞……就算她去了冥河,我也不会原谅她!”她转身,紧握长剑,跟随言少哲走向裂痕,眼中满是不甘。
斗罗大陆——星斗大森林边缘
远在斗罗大陆,霍雨辞的气息彻底消散,传至各方耳中。叶夕水站在星斗大森林边缘,感知到那熟悉的魂力波动已无踪迹,眯眼低语:“霍雨辞……你死了?也好,省了我一番手脚。”她冷笑,转身离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便不再追查。
史莱克学院——海神阁
唐舞冬随言少哲与沐久灵回到史莱克学院,海神阁内灯火昏暗,长桌旁坐满了长老。玄老拄着拐杖,目光沉重,沉声道:“冬儿,你回来了。霍雨辞呢?翁法罗斯发生了什么?”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期待,却也透着对真相的隐隐不安。
唐舞冬低头,灵眸黯淡,声音如死水般平静:“她请求死亡之泰坦塞纳托斯抹去了她的记忆,灵魂被接引到冥河,成为新的冥魂渡者,照看彼岸花海,指引死者。她的魂灵与她分离,在翁法罗斯新生。她永远不会回来了。”他将创世涡心的经历娓娓道来——霍雨辞的试炼,她的牺牲,彼岸花火种的归位,诅咒的终结,魂灵的分离与新生。
他顿了顿,低声道:“还有……贝贝、萧萧、徐三石的灵魂被她释放,他们在翁法罗斯获得了新生。贝贝在神悟树庭,萧萧在命运重渊做见习圣女,徐三石在悬锋城。他们活着,但选择了留下,不回斗罗大陆。”
海神阁内一片死寂,长老们的神情从震惊转为复杂。张乐萱猛地站起,声音颤抖:“贝贝他们活着?在翁法罗斯新生?这……怎么可能?!”她的眼中闪过泪光,贝贝是她最亲近的人,得知他未死,心头百感交集,但得知他不回斗罗大陆,又让她心如刀绞。
寒若若拍案而起,冷声道:“活着又怎样?他们不回来,等于抛弃了史莱克!霍雨辞杀了他们,还让他们在那个鬼地方‘新生’,这算什么救赎?她毁了唐门,剜了冬儿的手臂,就这么逃到冥河?懦夫!”她的声音尖锐,带着浓浓的不甘,泪水在眼眶打转,贝贝的“新生”在她心中更像是一种背叛。
蔡媚儿皱眉,低声道:“若若,冷静。冬儿,你说贝贝他们在翁法罗斯找到了新生活?他们为何不回来?”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探寻,试图理解这离奇的转折。
唐舞冬紧握拳头,声音颤抖:“我见了贝贝,他在神悟树庭刻录符文,说在那儿找到了平静。萧萧在命运重渊做圣女,守护三相殿。徐三石在悬锋城,我没见到,但贝贝说他在那儿。他们……不想回斗罗大陆,觉得这儿已经没有他们的归处。”他的灵眸泛红,泪水滑落,低吼:“霍雨辞放了他们,可她让我连面对她的机会都没给!她毁了唐门,毁了我的一切,然后……就这么走了!”
玄老闭上眼,长叹一声,低声道:“贝贝、萧萧、徐三石还活着,这是天大的好消息。可他们选择留在翁法罗斯,说明霍雨辞的事对他们的打击太深。冬儿,霍雨辞的选择,或许是她对自己的审判,但对我们所有人,都是沉重的代价。”
仙琳儿低声道:“霍雨辞成了冥魂渡者,抛弃了斗罗大陆,抛弃了史莱克。她的牺牲或许有意义,但对我们来说,更像逃避。贝贝他们的新生……是恩赐,还是另一种惩罚?”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贝贝等人的存活让她欣喜,但他们的离去又让她感到史莱克的根基在动摇。
张乐萱低声道:“贝贝……你为什么不回来?”她的声音低沉,带着无尽的失落,“霍雨辞用这种方式放了你们,却让我们永远失去了你们。唐门没了,冬儿也这样,史莱克该怎么办?”
言少哲叹息,低声道:“霍雨辞的事已成定局。她选择了湮灭,邪帝在翁法罗斯新生,贝贝他们在异域重生……这一切,都超出了我们的掌控。冬儿,你在涡心看到了什么?她真的毫无留恋?”
唐舞冬咬牙,低声道:“我没机会拦她。她一进试炼,就选择了湮灭。她让我连恨她的理由都没有!”他的情绪终于爆发,泪水滴落桌面,低吼:“你们问我为什么放过她?我连她的影子都没看见!”
蔡媚儿低声道:“或许,霍雨辞的选择,是她对冬儿的最后温柔。她不想让他背负更多的恨。”她顿了顿,叹息,“但这温柔,太残忍了。贝贝他们的新生,说明她还有一丝人性,可她为何不面对我们?”
沐久灵猛地站起,低吼:“人性?她杀了贝贝哥,毁了唐门,还让我们失去了一切!就算贝贝他们活着,他们不回来,等于死了!冬儿,你不能这样放过她!”她的声音哽咽,泪水滑落,贝贝的新生在她心中更像是对过去的彻底割裂。
唐舞冬冷笑,声音冰冷:“唐门?那是雨浩的梦,不是我的。史莱克?它早就不是我的家了。”他缓缓起身,目光扫过每一位长老,带着一丝决绝,“我会帮你们查贝贝他们的下落,但别指望我会留下。我……已经没有归处了。”他推门而出,背影孤寂,寒冰之力在身后留下一串冰霜,像是他心底的最后温度。
沐久灵想追出去,却被言少哲拦住。言少哲摇头,低声道:“久灵,让他去吧。他的心已经碎了。”
玄老睁开眼,目光沉重,低声道:“散了吧。明日召集内院弟子,商议查探翁法罗斯的计划。贝贝、萧萧、徐三石还活着,我们得确认他们的状态,尝试接他们回来。霍雨辞的事,暂且放下。史莱克的路,还要继续走。”他拄着拐杖起身,背影苍老,仿佛承载了太多无法言说的重量。
星斗大森林——夜色深处
夜色下的星斗大森林,紫红色裂痕已彻底关闭。唐舞冬独自站在林间,寒冰之力凝成一朵冰花,缓缓沉入地面。他低声道:“雨浩,你让我回去,可我回不去……”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黄金之路的光芒,那是他与霍雨辞最后的羁绊。如今,光芒已逝,只剩冰冷的夜风,吹乱他的长发。
远处,一只亡语蝶悄然飞过,紫色翅膀在月光下闪烁,似在注视他的背影。它低鸣一声,融入夜色,像是冥河的使者,带走了最后的余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