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十九

最近有关自己的传言满天飞，殷天侠知道已没法隐瞒下去了，在雁南飞把他召了过去，看到他凝重严厉的神色时，他很清楚，他已经知道一切。

雁南飞“你跟为师说清楚，你跟韩烈是怎么回事？不容半点隐瞒！”

他厉声命令道。

殷天侠“徒儿在极地的确曾经跟他见面......”

事已至此，殷天侠只能把一切和盘托出了，只是始终不敢提及他与韩烈的暧昧关系。

殷天侠“师父，韩烈并非大家眼中大奸大恶之徒，相反，他以德报怨，不仅冒险救了杏林谷的人，更于我有两次救命之恩，若非得他相救，徒儿早已命丧极地了。”

雁南飞“为师平日对你的教晦，你早已忘得一乾二净了吗？他是个怎样的人，大家都心知肚明，什么救命之恩，只是他的心机手段，无非是为了博取你的信任，把你蒙在鼓里，让你把迭雪花拱手相让罢了。你竟然傻傻的中了他的计，你到底是疯了还是瞎了？”

殷天侠“徒儿能看出来，他出手相救是发自真心的，他不用为了得到迭雪这样做，因为徒儿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徒儿的内力并不如他，就算再战一场，也只会是他的手下败将。“

殷天侠从来都不会顶撞师父，但为了替韩烈辩解，还他一个公道，他今次却破例了。

殷天侠“他只醉心于武功，并没有伤害任何人，只是因为他不喜循规蹈矩，讨厌被教条束缚，并非我们的同道而已，可是，道不同不代表就是敌人，只要大家放下成见，也是可以和平共处的，这对整个武林而言也是件好事不是吗？”

雁南飞“混账！你竟然要我们跟那魔头同流合污？”

雁南飞不禁怒极拍案痛骂道：

雁南飞“那魔头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药？什么以德报怨，什么光明磊落，这全都是他欺骗你这种天真幼稚的小子的把戏！全都是在假惺惺的演戏，你在剑影楼二十多年，还抵不过跟那魔头相处的十几天吗？”

殷天侠“师父，若是亲眼看到，你也会对他改观的......”

殷天侠多么想告诉他，事实就是事实，是不会受时间影响的；错误的事情，也绝不会因为时间久长而变成正确，可是，他一直敬爱师父，极不愿意令他生气，也不想再出言顶撞，只能把这番话埋于心里。

雁南飞“我不管你跟他是初识还是朋友，也不想计算他对你有多少次救命之恩，我绝不会允许剑影楼的弟子跟魔教和韩烈有任何关系。从今以后，你跟他恩断情绝，再见面的时候给我亲手沙了他！”

殷天侠“徒儿不能......徒儿的意思是......徒儿真的没有这个能力.......徒儿技不如他.......”

殷天侠的心寒了一截，只能支支吾吾地答道。

雁南飞“技不如人就以诛灭这个魔头为目标加倍努力，直至有足够能力沙他为止。”

雁南飞冰冷地命令道。

殷天侠“徒儿明白.....”

话虽是这么说，但殷天侠很清楚，即使有足够能力，自己亦是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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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烈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本来仍在闭关，但早已告知飞花，如殷天侠遇上什么麻烦，即使会打断他练功也必定要向他报告。就在他快要进入关键阶段时，剑影楼那边传来了一个极坏的消息：雁南飞已经知道了殷天侠跟他的事，由于与飞鹰教教主交往，破坏了剑影楼的名声，令剑影楼受到武林同道指责，殷天侠不只挨了三十下杖责，更被罚跪禁食思过三天。

韩烈听罢不禁心如刀绞，怒不可遏，殷天侠不但根本没做错什么，而且历尽千辛万苦，冒着生命之险替雁南飞寻找迭雪，更差点在极地丧命，他不念及这些，也该顾念二十多年的师徒之情，怎可以仅仅以他跟自己相处了一段日子为由重罚他？

殷天侠在剑影楼里受罚，他当然无法阻止，为了尽量避免跟剑影楼正面冲突，也只能暂时忍耐，然而，他担心的是这只是第一步，恐怕雁南飞还会用其他方法难为他，若真的威胁到他的性命，他也逼不得已要出手了。

他深思了一会，已决定了怎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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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剑影楼方面，雁南飞一直也有派人留意飞鹰教的动向，他已收到了最新的消息：这段时间，韩烈本来在闭关练功，可是，就在昨天，不知何故，他突然停止了闭关，而且把教务再一次交给飞鸿后便匆匆离开了总坛，之后就不知去向了。

雁南飞心想，这不是跟殷天侠受罚的时间完全吻合吗？难道这两件事之间有着什么关系？在韩烈心中，殷天侠到底占有怎样的位置？他们真的只是相识或朋友吗？如果这两者的确有关，只要殷天侠出了事，便会阻碍韩烈练功，那么要阻止韩烈魔功大成的关键，不就已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吗？

他思索了一会，终于想到了能最有效压制韩烈的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