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长途火车上，摇晃的车厢里弥漫着泡面油腻与烟草刺鼻的味道，嘈杂的交谈声和小孩嚎啕的哭声，让本就狭窄的列车厢更加令人窒息。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通过并不通透的玻璃向车窗外望去。

程栖竹呼…

车窗外的树木飞速后退，恰似青春的岁月如离弦之箭，早已在心底渐行渐远。

可在那一片兵荒马乱中，还是有那么几张面容久久地篆刻在我的脑海里，逐渐鲜明。

我看到阿疏在我面前，泪珠挂在她漂亮又精致的脸蛋上。

我们俩是如此相仿，作茧自缚、执迷不悟。

……

我看到江揽月跋扈又嚣张的姿态，她明明一直都是那样的美好而高不可攀，可是爱，却能轻易让人变得面目狰狞，迷失了自己。

……

我看到了马嘉祺，他的目光总是炯炯的，闪着炽热的光。

我伸出手去，想要触碰他的脸。

马嘉祺阿竹，我在

……

我想问他

程栖竹值得吗？为了一个挣扎在噩梦不愿清醒的人……值得吗？

程栖竹（值得）

我在心里默默回答，因为我看到了丁程鑫。

指尖触上一片冰凉，我直直与他对视。

他的面孔渐渐与那天昏暗的室内重叠。

唇角的胡茬演去了平日里的意气风发，他双眼充血，看着我的目光里，终于多了一丝我所期待的。

丁程鑫我爱你。

轻轻的三个字，融化在他低沉沙哑的声色里揉进耳廓。

是温柔的，坚定的，梦寐以求的。

丁程鑫程栖竹，我爱你。

在这一刻，身边所有的喧闹都已被大脑自动过滤筛除，脑海中只回荡着他的声音。

程栖竹（阿程，是你，也只有你。）

程栖竹（让我对爱情千般期待，又、万般倦怠。）

温热的液体划过脸颊砸在手背，再睁眼，我看到了一个女生。

她穿着素白的纱裙，在夕阳的余晖中微微笑着，残霞把她的面容映照得明朗又温和。

那时，一切的悲欢喜怒还未登台——

程栖竹那是……曾经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