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啊,这次的方案不行,合伙人不用。”
“好的,李总,我会加快进度改进。”
随着电话挂断,陈洺屿有再好的脾气也会被激怒,手机被摔在桌上,发出响声。办公室的门被敲响,陈洺屿慌乱收拾好面部表情,靠在椅背。
来人是陈洺屿的助理,匆匆将文件放下,他没来得及开口说活,对方已转身离开。
这个规则矩是陈洺屿定下的,他是从底层爬上来,打心底厌烦无数的规则,简洁明了就好。
心中有疑惑,倒也没问,因为无数的工作告诉他你今晚要加班。
认命般打开电脑,一尊佛没有送走又来了一尊,江氏,在平市与李市相当,并称江氏双龙,前些年在一次竞标中落败,如今不知打的什么心思,主动求和?陈洺屿没有往深想,他只是受命行事,何必与那些老狐狸掺和在一起。
方案敲敲打打,每一版都很满意,但为了保险起见,留个尾巴。
合上电脑,已快晩上,夕阳西下,天空被染成金红色,像一幅巨大的油画。
透过窗户照射进室内,四周被披上了金色的薄纱,陈洺屿不由地想起李商隐《登乐游原》中的“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胃部传来痛感,警示他已经连续两顿没有吃饭,无奈拍拍腹部,自言自语道:“马上带你吃饭,乖一点。”
夜幕降临,黑暗像一块巨大的幕布,笼罩着整个城市。远处的灯光星星点点,像天上的繁星。
陈洺屿并没有实现他的承诺,正爬在办公桌上奋笔疾书,手边堆着助理打包的外卖,截止日期的提前,整个设计都加班赶工,人来人往,倒显得有些温馨。
办公室内并没有开灯,电脑微弱的光照在陈洺屿脸上,眼镜反射出工作内容,若大的办公室除了键盘的敲击声,就剩下呼吸声。
方案的通过,陈洺屿取下眼镜,无力般靠在椅背,发出叹息。
凌晨三点,世界恢复安静,加班的员工早已离开,陈洺屿不想回家,转身回休息室。
明明很舒适,却怎么也睡不着,陈洺屿无奈坐起身,将合伙人暗骂一顿,才觉解气。心情疏畅,沾床就睡。
太阳缓缓升起,天边泛起一抹柔和的橙红色,像是一层薄纱轻轻揭开。晨曦的光辉逐渐洒满大地,驱散了夜的沉寂。
陈洺屿被阳光吵醒,揉揉眼睛,坐起身。由于睡眠不足,此时他倒像是被吵醒的小猫,头顶有呆毛翘起,增添几分可爱。
生物钟提示他不可以赖床,认命般从床上爬下,走进浴室洗漱,半小时后擦着头发走出,拿起手机让助理送套衣服,回到床沿吹起头发。
他的头发很顺,双手在头发间翻动,增添几分美感。吹干后,软塌塌地垂下,将眉毛挡住,忽略他周身冷清地气质,完全就是涉世未深的大学生。
随着发胶的涂抹,一身定制的西服,肩宽腰细九头身,在陈洺屿的身上很好的体现。
八点半,办公室恢复热闹,踏出办公室,助理看到陈洺屿,将文件告知后放到办公桌。
茶水室空无一人,将门反锁,陈洺屿靠在一边,从囗袋拿出烟,动作轻巧而熟练,烟卷在他指尖轻轻一转,随即被点燃。火光一闪,烟雾袅袅升起,缭绕在他的脸庞周围,他的眼神有些迷离,伤佛透过那层薄薄的烟雾,看到了另一个世界。
“不对啊,我记得刚才还开着的。”一位面容精致的女孩不解道。她是刚来公司的实习生,同时也是沈家大小姐,父母将她送到李氏,说得好听点是学习,本质还是攀附权贵。
茶水室一片安静,那位女子不解,但也只好离开,脚步声渐远,陈洺屿放开呼吸,熄灭烟,将窗户打开散味。
等味散得差不多,抬脚离开。出了公司,他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他不喜欢社交,一天下来只有吃饭睡觉,只能漫无目的在街上游荡。
转进一家咖啡厅,店主是一位30多岁的女性,看到陈洺屿热情问道:“这位帅哥,要喝点什么?”陈洺屿有一瞬愣住:帅哥是我?但这也没别人。店员见他没有说活,向他介绍:“这有我们新上的新品,您要尝尝?”
陈洺屿不会拒绝人,只能点头。挑了个离窗户近的位置,安静坐下。
这家咖啡厅的装潢充满了复古气息,深红色的砖墙、皮质沙发和铜制吊灯让人仿佛置身于上世纪的欧洲。墙角的书架摆满了旧书,桌上放着老式台灯,灯光昏黄而温暖。吧台后的咖啡师专注地拉花,奶泡在咖啡表面形成精致的图案。空气中弥漫着咖啡豆的醇香,仿佛每一口都能品尝到时光的味道。
轻抿一口,味道很不错,陈洺屿在心中评价,配上独有的甜品,甜苦融合,带来不同的滋味。
放松时间到,陈洺屿在临走前表示咖啡很美味,收获了店长的笑容。
回到公司,张助理表示公司高层要开会,让陈洺屿赶快过去。
会议室内鸦雀无声,陈洺屿坐在左边第三排,中间依次是执行总裁、董事会成员。这次的排场很大,听说公司空降了一位总裁,是董事长的独子。坐在正中间的董事长发言:“请各位来这,是为了宣布一项决定,李氏将于今日由我的儿子李砚,掌权。”话落,会议室内爆发出掌声。
“咔”门开了,走进一位预估二十四岁的年经人,一身西装,却怎么也挡不住身上浑然天成的嚣张感。陈洺屿对这种人不感兴趣,随意看了眼低下头继续写字,说是写字,不过是在空白的地方画小猫。
至于后来各种人对新上司的谄媚,那就是类一回事。会议结束,陈洺屿第一个离开,走的太匆忙,并没有看到李砚伸手拦人的手势。
李砚第一次吃瘪,很新奇,他从小到大,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陈洺屿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将心里不可告人的小心思收敛,重新成为不近女色的李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