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在四月十三日二十三时零九分,视线里的月光被四双手同时掐灭。
左肩残留着巴雷特子弹的灼痕,那是张桂源隔着十二个街区送来的生日礼物。
弹头旋转着撕开肩胛骨时,我好像听见薄荷糖在他齿间碎裂的轻响,像极了我们初遇那晚,他教我组装狙击镜时,月光落在军械库地板上摔碎的声音。
【张桂源—狙击手】
喉咙里泛着苦杏仁的甜腥,张函瑞制造出来的所谓解毒药正在与毒剂一起溶解我的声带。
这个总把解剖刀擦得比手术灯还亮的男人,此刻应该正计算着毒发的时间,迎接着我的死亡。
【张函瑞—制毒者】
肋骨断口插着半枚十字架耳钉,左奇函的指虎还嵌在我第三根肋间隙。
这个爱听骨骼碎裂声的暴徒,此刻或许正擦着虎口溅到的血,用被伏特加泡哑的嗓子哼着走调的安魂曲。
我现在闻到的气味,就像那夜他把我按在格斗场铁丝网上时,呼吸间喷涌的酒精与铁锈味。
【左奇函—近战杀手】
而杨博文正在引爆他准备的最后礼物。
我涣散的瞳孔里映出他倒计时的唇形,或许下一秒,我就像烟花绽放一般了。
【杨博文—爆破师】
“三”
海水突然漫过耳际,血腥味被咸涩的浪冲淡。意识坠入深海前,我听见四道重叠的声线刺穿鼓膜:
“杨祈樰,你逃不掉的”
潮水退去时,月光正从灯塔裂缝漏进来舔我的眼皮。
腕表日历显示四月十七日二十三点整,表盘玻璃还残留着弹孔裂纹。
浸透海水的风衣口袋里,四张染血的任务指令单正在重生,墨迹在潮湿空气里扭结成全新的字迹:
[存活至零点]
海浪在礁石上撞碎成冰凉的雾,远处公路传来改装车引擎的轰鸣。
我摸到后腰的格洛克43X,弹匣里恰好剩七发子弹。
塔楼铁梯传来军靴踏碎贝壳的脆响,薄荷糖纸在夜风里簌簌作响。
我咬开袖口的解毒剂胶囊,苦杏仁味在舌尖炸开的瞬间,听见张函瑞温润的嗓音混着涨潮声漫上来:
张函瑞毒,也可以藏在解药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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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innia纯预告,什么时候更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