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

夜风卷着落叶掠过石板路，霍雨儿跟在王东身后半步，沉默地走着。

王东的蝶翼早已收起，但周身仍萦绕着淡淡的粉蓝金色光晕，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他的脚步很轻，却每一步都踏得极重，像是要把某种情绪狠狠碾进地里。霍雨儿盯着他的背影，低下了头，终究没敢开口。

直到宿舍门前，王东突然停下。

"钥匙。"他伸手，语气冷硬。

霍雨儿一怔，连忙从口袋中摸出宿舍钥匙递过去。王东接过时，指尖在她掌心重重一划，像是故意的。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脆。

门开了。

王东径直走进去，霍雨儿犹豫了一秒，也跟着踏入。

下一秒，她后背猛地撞上门板。

王东反手将她按在门上，另一只手"咔嗒"一声反锁了房门。

"解释。"王东的声音压得极低，温热的气息扑在霍雨儿颈侧，"从头开始。"

霍雨儿的蓝色的睫毛颤了颤，蓝色的长发划过王东脸侧："我......"

"想清楚再说。"王东的膝盖抵进他双腿之间，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胁，"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在王东侧脸投下斑驳的阴影。霍雨儿突然发现，他的睫毛在微微发抖。

"儿时，我的母亲被戴华斌打成重伤，我的灵眸也被打伤了，从那以后，灵眸就开始嗜血。"霍雨浩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在我10岁，我终于10级，但是吸收完第一魂环，我刚刚14级，错过了去年的史莱克招生，圣灵教…就…把我弄进去了。"

王东的呼吸骤然加重，按着他肩膀的手指猛地收紧。霍雨儿吃痛，却继续道：“彻底吸收完第一魂环，又过了半年之久，我彻底达到20级，去极北之地，获取了魂环和…武魂…”

“武魂？”

“嗯…我其实不是双生武魂…是我的第一魂环天梦冰蚕赋予了我第二个武魂空位。”

“三个月后，我就在极北外的小镇遇到了你…后来，跟你分别的那几天，我回了一趟圣灵教…”

“教主的母亲发现了我的秘密，包括第二武魂……就强行让我成了圣子，来史莱克卧底…”

"为什么不告诉我？"王东的声音突然有些发抖，"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

霍雨儿摇头："正相反。"他的拇指擦过王东泛红的眼角，"我不能拖你下水。"

王东僵住了。

房间里突然安静得可怕，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霍雨儿能感觉到，王东贴着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混蛋..."王东突然低头，额头抵在霍雨儿肩上，"你这个...自以为是的混蛋..."

"从现在开始，"王东和突然抬头，眼底闪着危险的光，"你的每一步计划，我都要参与。"

霍雨儿刚要点头，王冬又补充道："敢再瞒着我..."他的手突然下滑，在霍雨浩腰侧狠狠一掐，"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惩罚'。"

霍雨浩倒吸一口冷气，耳尖瞬间红了。

窗外，一片落叶轻轻拍打在玻璃上。夜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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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斜切进来时，霍雨儿已经醒了。

准确地说，他根本没怎么睡。

王东的呼吸声从对面床铺传来，均匀而绵长。

霍雨儿侧过头，借着微光打量他的睡颜，平日里总是带着锋芒的眉眼此刻舒展开来，睫毛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嘴角还微微抿着，像是在梦里也不肯完全放松警惕。

霍雨儿轻手轻脚地起身，却在脚尖刚触到地面的瞬间僵住了。

"想去哪？"

王东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眼睛却亮得惊人。他单手撑着头，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屈起的膝盖上，睡衣领口歪斜，露出半截锁骨。明明是个慵懒的姿势，却让霍雨儿有种被猎豹盯上的错觉。

"洗漱。"霍雨儿指了指卫生间，"你继续睡？"

王东眯起眼睛，突然掀开被子下床。霍雨儿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背抵上了衣柜。

"躲什么？"王东嗤笑一声，赤脚踩过木质地板，在霍雨儿面前站定。他比霍雨浩略高一些，此时就是把霍雨儿圈在手里：“心虚？”

霍雨浩的睫毛微颤："我......"

王东突然抬手撑在他耳侧的衣柜上，整个人逼近过来。霍雨儿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却听见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睫毛在抖呢。"王东的呼吸拂过他的耳廓，"圣子大人就这点胆量？"

“你…你到底干嘛？”霍雨儿不理解为什么王东一起来火气就这么大，明明自己昨晚已经和他坦白了。

“我说过，现在不是不信任你，而且监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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