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雨儿被两名黑袍人架着穿过幽暗的长廊,铁链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她的双腿已经失去知觉,只能任由他们拖行。血水从她湿透的衣袍上滴落,在石板上留下一道蜿蜒的痕迹。
钟离乌在分殿最深处,黑袍人将霍雨儿扔在冰冷的地面上,恭敬地退了出去。
"知道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钟离乌背对着她,正在摆弄一个漆黑的药箱。
霍雨儿艰难地撑起上半身,喉咙里泛着血腥味:"...我知错了,教主。"
"知错?"钟离乌突然转身,手指掐住她的下巴,"那为什么还要见那个小子?"
王东潜入的事被发现了。
"看来感情恢复得不错。"钟离乌松开手,从药箱中取出一个小瓶,"既然如此,这药也不必再吃了。"
霍雨儿浑身一颤,突然扑上前抓住钟离乌的袍角:"不...教主...求您..."
这是她成为圣子以来第一次如此失态。钟离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愉悦。
"怎么?舍不得这点感情?"钟离乌晃了晃手中的玉瓶,"当初修炼秘法时,你不是自愿放弃所有情感的吗?"
霍雨儿的指尖深深掐入自己的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她当然记得,她修炼秘法时放弃的情感。
那种感觉像是有人用钝刀一点点剜走她的心脏,却连疼痛都变得模糊。
"弟子...知错..."她声音嘶哑,"求教主...继续给药..."
就在钟离乌准备倾倒药液的瞬间,房门突然被推开。叶夕水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暗红色的长袍在烛光下泛着血色的光泽。
"钟离乌。"叶夕水的声音低沉而威严,"药不能断。"
钟离乌的手顿住了:"母亲……?"
叶夕水缓步走近,从钟离乌手中接过玉瓶:"圣子的体质特殊,秘法已经与她经脉相融。突然断药,会影响圣灵大计的进展。"
霍雨儿伏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她能感觉到教主的视线落在自己背上,像毒蛇般冰冷黏腻。
"可是她私会外人..."钟离乌不甘心地争辩。
"无妨。"叶夕水将玉瓶扔给霍雨儿,"圣子,记住你的身份。"
霍雨儿颤抖着接住玉瓶。
"谢师傅恩典。”她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钟离乌冷哼一声,甩袖离去。叶夕水俯身,手指抚过霍雨儿的脸颊:"记住,你的命是我的。下次再犯..."
"弟子明白。"霍雨儿机械地回应。
当房门关上后,她独自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感受着药液在血管中流淌。那些关于王东的记忆正在变得模糊,就像被薄雾笼罩的风景。
"笨蛋..."
一个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带着她无法理解的温柔。
霍雨儿皱眉,不明白为什么胸口会传来一阵刺痛。她低头看着手中的空玉瓶,突然产生了一种想要摔碎它的冲动。但最终,她还是将它轻轻放在了桌上。
当霍雨儿独自站在浴室的铜镜前时,她看到镜中的自己身上布满狰伤痕,冰蓝色的长发贴在苍白的脸颊上。她伸手触碰镜面,不明白为什么指尖会颤抖。
"雨儿!"
一个模糊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带着她无法理解的急切。
她皱眉,试图抓住这个转瞬即逝的片段,但它已经消散无踪。
镜中的少女眼神空洞,像一具精致的傀儡。
霍雨儿缓缓穿上黑袍,系紧腰带。当她推开门时,守在门外的两名黑袍人立刻躬身行礼。
"圣子大人。"
霍雨儿微微颔首,迈步走向自己的居所。长廊两侧的火把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孤独地摇曳在石壁上。
在某个拐角处,她突然停下脚步,鬼使神差地望向窗外。
那里有一株野花,在夜风中轻轻摇曳。
一种奇怪的酸涩感涌上眼眶,但她不明白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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