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肯尼迪机场的电子屏闪烁着航班信息，白晓菁拖着登机箱站在出口处，冷风卷着雪花灌进她大衣领口。手机屏幕亮起，周明的消息跳出来：【到酒店了？】
她刚想回复，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周明出租车在这边
白晓菁猛地转身，周明穿着深灰色羊毛大衣站在五米外，手里还拿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白晓菁您怎么在这儿？
她脱口而出。
白晓菁论坛不是明天才开始吗？
周明走近，将其中一杯递给她。
周明航班改签了
白晓菁接过咖啡，指尖碰到他冰凉的手背。
白晓菁您的手...
周明没事
周明拉过她的行李箱。
周明车在等
出租车驶过曼哈顿霓虹闪烁的街道，白晓菁盯着窗外。
白晓菁主办方安排的酒店...
周明换了
周明划着平板。
周明你住我隔壁
白晓菁为什么？
周明安全
他头也不抬。
周明上次巴黎论坛有医生被抢劫
白晓菁抿了口咖啡，甜度刚好。她偷偷瞥了眼周明的侧脸，发现他睫毛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
周明看什么？
他突然问。
白晓菁雪
白晓菁仓促转向窗外。
白晓菁纽约比预报的冷
周明"嗯"了一声，伸手调高了空调温度。
酒店前台，周明递出两张证件。
周明两间套房
周明预订单号3075
前台小姐核对信息时突然笑了
配角噢！
配角是周医生和白医生！
配角我们收到会议组的特别通知...
她压低声音。
配角医学前沿的记者明天想专访你们
白晓菁皱眉。
白晓菁什么主题？
配角学术搭档的默契秘诀
前台挤挤眼。
配角你们在亚洲医学界很出名呢！
周明面不改色。
周明谢绝采访
配角可是...
周明就说我们倒时差
他拿过房卡。
周明晚餐送到房间。"
电梯里，白晓菁盯着不断跳升的楼层数字。
白晓菁您早知道有采访？
周明猜到了
周明松了松领带。
周明你演讲准备得怎么样？
白晓菁准备好了
白晓菁您要听一遍吗？
电梯"叮"地停在28层。周明拖着两人的行李走向走廊。
周明先吃饭
晚上九点，白晓菁刚洗完澡，门铃响了。周明站在门外，手里拿着笔记本电脑。
周明现在有空？
她的头发还滴着水。
白晓菁您要听演讲？
周明嗯
周明的目光在她湿发上停留了一秒。
周明带上资料
白晓菁抓起文件夹跟他去了隔壁。周明的套房客厅摊着几本医学期刊，茶几上摆着吃剩的牛排和红酒。
周明坐
他指了指沙发。
周明需要红酒吗？
白晓菁不用
她打开电脑。
白晓菁现在开始？
周明却突然起身，从浴室拿出条干毛巾扔给她。
周明头发擦干
白晓菁愣住。周明已经坐回对面，打开录音笔。
周明可以开始了
她机械地擦着头发，开始演讲。讲到第三页数据时，周明突然打断。
周明这里停顿太刻意
白晓菁大会要求控制时长...
周明听众要的是干货
周明不是播音腔
周明翻开她的纸质稿，用红笔划了几行。
周明这些段落用口语说
白晓菁凑过去看修改意见，发梢的水珠滴在纸上。周明的手突然抬起，接住那滴水。
周明感冒了谁替你上台？
他的手指穿过她半干的头发，轻轻拢起一绺。白晓菁僵在原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须后水味道，混合着红酒的醇香。
周明继续
周明收回手。
周明下一页
凌晨一点，修改终于结束。白晓菁合上电脑。
白晓菁谢谢您
周明送她到门口。
周明明天七点早餐
白晓菁好
他忽然伸手，从她肩上拈下一根掉落的头发。
周明晚安
白晓菁回到房间，发现手机有未读消息：【明早想吃什么？—父亲】
她盯着屏幕看了很久，回复：【美式早餐，要热牛奶】
论坛当天，白晓菁的演讲大获成功。提问环节，有位美国教授突然问。
配角周医生
配角您如何评价您学生的表现？
周明坐在第一排，声音不大但全场都听得见。
周明她早就不算我学生了
主持人打圆场。
配角那该怎么定义你们的关系？
白晓菁捏紧了话筒。
周明同事
周明站起身。
周明以及...
全场安静下来。
周明以及未来可能的合作研究者
他走上台，接过白晓菁手里的话筒。
周明下个问题？
散会后，那位美国教授拦住他们。
配角周
配角你从没主动上台帮任何人解围
周明把资料递给白晓菁。
周明餐厅订好了？
白晓菁嗯
白晓菁但...
周明一起去
他转向教授。
周明改天聊
中央公园旁的意大利餐厅，周明切着牛排突然问。
周明回国后有什么计划？
白晓菁搅动着奶油蘑菇汤。
白晓菁继续跟您的手术
周明还有呢？
白晓菁写论文
白晓菁您想问什么？
周明放下刀叉。
周明你父亲今早发邮件
周明问我要不要参加家宴
白晓菁的勺子"当啷"掉进汤碗。
白晓菁他...
周明我拒绝了
周明擦擦嘴。
周明这种事应该先问你
窗外的雪又下了起来，餐厅温暖的灯光映在他深邃的眉眼间。白晓菁突然说。
白晓菁如果我说好呢？
周明那就去
白晓菁如果我说不好呢？
周明端起红酒抿了一口。
周明那就等你准备好
白晓菁深吸一口气。
白晓菁周明
周明嗯？
白晓菁您昨天说...
白晓菁我们是什么关系？
雪花轻轻敲打着玻璃窗。周明伸手抹掉她嘴角的奶油。
周明你希望是什么关系？
白晓菁抓住他的手腕。
白晓菁我要听您说
他的掌心翻转，轻轻握住她的手。
周明非要现在讨论？
白晓菁非要
周明突然倾身向前，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话。白晓菁的耳朵瞬间红了，手指无意识地抓紧桌布。
周明现在能好好吃饭了吗？
他坐回去，嘴角带着笑意。
白晓菁低头喝汤，热气熏得眼睛发酸。窗外，纽约的灯火一盏盏亮起，雪越下越大，将整个城市温柔地包裹起来。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