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霓虹闪烁，光影在顾砚词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流转。
他垂眸看着靠在自己肩头的姜知宜，她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呼吸均匀而绵长。
没过多久，他们就到了姜知宜和顾昭野的公寓楼下。
顾砚词下了车，将她送上楼，然后一如之前般，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
楼上，姜知宜倚着窗子，看着楼下顾砚词的车慢慢驶离，直到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然后她拿出手机，给置顶的顾昭野发消息——“昭野，我今天送给你的礼物，你一定要时常带着哦！我可是会随时检查的！”
于是，没过多久，另一边刚到家的顾砚词，突然收到了来自弟弟顾昭野的消息——
【哥，知宜送你什么了？】
【不对，她是送给我的】
【你先好好收着哈，我明天过来找你拿】
顾砚词盯着手机屏幕，指尖悬在键盘上方，迟迟没有回复。
他现在的情绪很复杂——
他在姜知宜面前“扮演”顾昭野，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了。
最开始的时候，他会把他跟姜知宜相处的细节，还有答应了她要去做什么事情，都事无巨细地转告给顾昭野，并且叮嘱他不要忘记，避免露馅。
只是几次下来，顾昭野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而且那些承诺最后还是都是他去兑现，比如看音乐会、做情侣杯、游天空栈道。
他便没再一五一十地转告，只会说一些重要的事情。
而这一次……他低头看了看袖口——那对蓝宝石袖扣在灯光下泛着幽深的光泽。
他不想还回去。
这明明就是送给他的。
可……可又确实是……她送给“顾昭野”的礼物。
他沉默片刻，最终只回了一个冷淡的“嗯”字。
……
第二天一早，顾昭野就风风火火地闯进了顾砚词的公寓。
“哥，礼物呢？”他一进门就四处张望，语气里带着几分迫不及待。
顾砚词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黑咖啡，闻言抬眸看了他一眼：“在卧室。”
顾昭野立刻大步走向卧室，很快便拿着那个丝绒盒子走出来，打开一看，眼睛一亮：“哟，蓝宝石袖扣？她倒是挺会挑。”
他随手把袖扣别在自己的衬衫袖口，对着镜子照了照，满意地点头：“不错，挺衬我的。”
顾砚词的目光落在他袖口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边缘。
“她昨晚发消息说，让我一定要经常戴着，”顾昭野漫不经心地晃了晃手腕，“啧，女人就是麻烦，送个礼物还要监督。”
不知道为什么，顾砚词越听，越觉得自家弟弟这话中，有一种隐秘的炫耀。
可顾昭野又不知道，他这个做哥哥的，已经对弟弟的女朋友有了别样的心思。
顾砚词揉了揉眉心：应该是他自己的原因吧。
他放下咖啡杯，瓷器与玻璃茶几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他站起身，走向衣帽间，声音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我去换衣服。”
衣帽间的门关上，顾砚词站在全身镜前，盯着空荡荡的袖口看了许久，最终只是换了一对最普通的黑色袖扣。
然而，他旁边的盒子里，却摆放着一对蓝宝石袖扣，俨然就是姜知宜送的那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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