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词缓步走入病房，在白色墙壁前投下一道修长的阴影。
他抬手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姜知宜苍白的脸色，最后落在顾昭野身上。
“这是那枚药的检查报告，我拿过来了，”他将文件袋放在床头柜上，声音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的确有抑制呼吸的效果。”
顾昭野一听，气得不得了，因此也没去仔细想，顾砚词是怎么拿到姜知宜吃的药的。
“我已经报警了，警方将会介入调查，”顾砚词从西装内袋取出一张名片，“这是国内顶尖的刑事律师，专门处理这类案件。”
姜知宜接过名片时，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掌。
顾砚词不动声色地收回手，然后在身后悄悄攥紧，似乎是想要抓住她刚刚的温度。
“谢谢砚词哥。”她轻声说，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顾昭野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哥，这事你别管了，我会处理。”
顾砚词的目光在弟弟脸上停留片刻，声音冷了几分：“你打算怎么处理？”
顾昭野语塞，半晌才道：“林霏已经承认了，我们直接……”
“你应该很清楚，她只是替罪羊，”顾砚词打断他，从文件袋中抽出一张照片，“这是派对前三天，林霏和覃佳的会面记录。”
照片上，覃佳正将一个信封递给林霏。
顾昭野：“这……这不能说明什么……她们是朋友，见面不是很正常吗……”
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顾昭野依旧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
顾砚词冷笑一声，又抽出几张银行流水单：“这是林霏账户的异常入账，就在派对前一天。”
“昭野，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顾昭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到了病床边的柜子。
姜知宜适时地轻呼一声，伸手扶住摇晃的水杯。
“昭野……”她轻声唤道，眼中满是担忧。
顾昭野却像没听见一样，死死盯着那些证据，额角青筋暴起。
“不可能……佳佳姐怎么会……”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了自言自语。
顾砚词收起文件，声音缓和了些：“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他转向姜知宜，目光在她输液的手上停留了一秒：“姜小姐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
说完，他转身离开。
病房门关上的瞬间，顾昭野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跌坐在椅子上。
“昭野……”姜知宜伸手想碰他，却被他躲开了。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顾昭野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他抓起外套冲出了病房，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她。
【宿主，顾昭野爱意值降到55%了！】系统惊呼，【他是不是迁怒你了？】
姜知宜靠在枕头上，望着窗外的暮色，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不，他是在逃避。”
“他越逃避，就越证明，他已经相信了覃佳的真面目。”
她拿起手机，给顾砚词发了条消息：【谢谢你，砚词哥。】
对方很快回复：【不必。】
简短的二字，却让姜知宜轻笑出声，她又发了条——
【那些证据，你早就准备好了吧？】
这次，顾砚词没有立即回复。
过了好一会儿，手机才震动起来：【我只是不想看到有人受害。】
姜知宜看着这条消息，指尖轻轻摩挲着屏幕——
【砚词哥，其实你早就知道覃佳是什么样的人，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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