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宜的声音不高，带着一丝玩味。
两人距离极近，她甚至能看清他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几乎无法捕捉的波澜。
他下颌线条似乎绷紧了一瞬，随即又恢复如常。
萧逐抬眸，迎上她探究的目光，语气依旧听不出喜怒。
“殿下是君，臣是臣。殿下有无本事，非臣可妄加评判。”
“臣只知，陛下与朝廷自有公断。”
好一个滴水不漏的回答。
既回避了她的问题，又暗指她过往行径早已在“公断”中定了性。
姜知宜直起身，轻笑一声，不再纠缠这个问题。
她目光扫过一旁垂眸静立的谢珩和陆晏，忽然觉得这局面有趣极了。
三个攻略目标齐聚，爱意值有高有低，心思各异，却都因她一人而被牵动于此。
她拨转马头，对着围场管事扬声道：“今日兴致好，孤要跑两圈。”
“王叔若有闲暇，不妨一同试试？看看是漠北的风沙磨砺出的骑术更胜，还是我这京城的……‘纨绔’更会玩乐。”
这话挑衅意味十足。
萧逐眼底终于掠过一丝锐光，他岂会听不出她话里的刺？
但他并未拒绝，只淡淡道：“臣，奉陪。”
立刻有侍从为萧逐牵来他的坐骑，同样是一匹神骏的漠北战马。
两人并辔而行，缓步走向跑马道起点。
谢珩和陆晏则被宫人引至一旁临时搭建的观景暖帐中。
帐内暖炉烧得正旺，与帐外的凛冽形成鲜明对比。
谢珩端坐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投向远处并立的两人。
姜知宜一身玄色骑装，与萧逐的墨色身影立在雪地中，竟有种诡异的……般配？
这个念头让他心头莫名一窒，迅速移开了视线。
陆晏则柔顺地替谢珩斟了杯热茶：“正君请用茶。殿下与王爷真是……英姿飒爽呢。”
他语气羡慕，眼底却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谢珩爱意值：-21%】
【陆晏爱意值：0%】
跑马道上，姜知宜侧眸看向萧逐：“王叔，光是赛马无趣，不如添点彩头？”
“殿下想添什么彩头？”
姜知宜想了想，唇角弯起：“若孤赢了，王叔便回答孤方才那个问题。若王叔赢了……”
她拖长了调子，“孤库房里那尊半人高的血玉珊瑚，便赠予王叔，如何？”
那珊瑚是南海贡品，价值连城，原主宝贝得很。
萧逐目光微闪，似乎对那珊瑚并无兴趣，但最终还是点头：“可。”
号令官挥动旗帜。
两匹骏马如同离弦之箭，瞬间冲了出去！
萧逐的骑术明显带着军中的利落与悍猛，控马极稳，速度惊人。
而姜知宜则更显灵动，她伏低身体，几乎与马背融为一体，每一次转弯、加速都恰到好处，仿佛不是在驾驭，而是在与座下烈马共舞。
风声在耳边呼啸。
余光中，姜知宜能感觉到萧逐偶尔投来的、带着审视与探究的目光。
但她心无旁骛，眼中只有前方的终点。
距离在不断缩短，两人几乎齐头并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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