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被那冰冷的目光刺得浑身一颤，但他依旧强撑着最后的倔强，声音嘶哑。
“殿下……想让我说什么？说我如何‘不小心’让正君落水？还是说……殿下根本不在意真相，只想找个由头处置我？”
姜知宜轻笑一声，那笑声在幽暗的刑室里显得格外瘆人。
“处置你？孤若想处置你，你早就成了一具尸体，何必费工夫带你到这里。”
她站起身，缓步走到陆晏面前，指尖几乎要触碰到他冰凉的脸颊。
“孤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是你自己交代，你和‘火狐’，和漠北，还有你那个早已覆灭的‘月泉’故国，到底在谋划什么？”
“今日推谢珩下水，又是谁的意思？是你们计划的一部分，还是你自作主张的蠢招？”
“月泉”二字如同惊雷，在陆晏耳边炸开。
他猛地抬头，眼中是无法掩饰的震惊和恐慌。
她竟然……连这个都知道了？！
【陆晏爱意值：-30%】
恨意与恐惧交织，数值骤降。
看到他的反应，姜知宜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消失了。
她收回手，语气带着一丝厌倦。
“不肯说？影七。”
影七无声上前，手中多了一枚细长的银针，在火光下泛着幽冷的光。
陆晏瞳孔骤缩，身体下意识地向后绷紧。
然而，预期的剧痛并未到来。
姜知宜却挥了挥手，让影七退下。
“罢了，”她语气忽然意兴阑珊，“严刑逼供得来的东西，真真假假，反而浪费时间。”
她重新坐回椅子，支着下巴，仿佛在闲聊般开口：
“让孤猜猜。你接近孤，入东宫，是为了方便打探消息，甚至……刺杀？”
“可惜孤名声虽差，东宫守卫却不算松懈，你难以下手。于是你想借刀杀人，或者……挑拨离间？”
“谢珩家世清贵，在朝在野都颇有影响力，他若在东宫内‘意外’身亡，还是与你这异域侧夫纠缠时出事……”
“无论是不是孤做的，孤这残暴不仁、戕害忠良之后、连后宫都管不好的名声就算彻底坐实了。”
“朝野震动，弹劾的折子能把这大殿淹了，甚至动摇孤的储君之位？”
姜知宜每说一句，陆晏的脸色就白一分。
她竟将他的心思猜得八九不离十。
“可惜啊，”姜知宜嗤笑，“你太急了，或者……你背后的人太急了。谢珩没死成，反而把你暴露了。”
她站起身，最后看了他一眼。
“带下去，看好。别让他死了，也别让他见到任何人。”
“是！”影七领命。
姜知宜转身走出暗室，将陆晏绝望而怨毒的目光隔绝在身后。
【陆晏爱意值：-35%】
……
翌日，御书房。
姜知宜将影七连夜整理好的部分证据，呈到了女皇面前。
关于西域商队“火狐”，关于他们与漠北部落的隐秘联系，关于他们如何利用百珍夜市传递消息，以及……数次试图对皇室成员不利的计划。
女皇越看，脸色越是阴沉。
帝王最忌恨的，便是里通外国，图谋不轨。
“好！好一个‘火狐’商队！好一个漠北！”
女皇猛地一拍案几，声音冰冷彻骨。
“朕的京城，朕的眼皮子底下，竟成了这些魑魅魍魉魉魉横行之地！”
“母皇息怒。”姜知宜垂首，“儿臣以为，当以雷霆手段，即刻清剿，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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