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救命之恩

宫灯在夜风里摇晃，将朱红宫墙映成血色。

刘耀文“公主当心。”

铁甲裹着的手臂横在她面前，恰好挡住阶前松动的青砖。

月光漏过银杏枝叶，在那张轮廓分明的年轻面容上投下细碎光斑。

沈栀婉“多谢刘将军。”

沈栀婉“陛下竟派您来送本宫？”

刘耀文“末将奉命护您出宫。”

他声音比铠甲还冷，眼神却黏在她颈间吻痕上，喉结动了动。

刘耀文“……夜露重，请公主披衣。”

一件墨蓝斗篷兜头罩下，满是松木和铁锈的味道。沈栀婉拢着尚带体温的衣料轻笑。

沈栀婉“将军的衣裳，也敢往摄王妃身上裹？”

眼见小将军的耳根发红，沈栀婉便猜得到他的心思.

穿过第三道宫门，她故意踩到斗篷绊倒，整个人栽进青年将军怀里。铁甲冰凉，可隔着一层里衣，他胸膛烫得像块烙铁。

刘耀文“公主！”

他急退两步，耳根红得滴血。

沈栀婉“怕什么？”

她捻起粘在他护心镜上的一根长发。

沈栀婉“将军在御前当值，没见过妃嫔投怀送抱？”

月光下她看清了刘耀文骤然绷紧的下颌。这个曾单枪匹马杀穿敌阵的悍将，此刻竟在微微发抖。

刘耀文“末将…只护卫，不窥主。”

沈栀婉“是么？”

沈栀婉突然贴近他耳畔。

沈栀婉“那将军可知，陛下刚才在御书房……”

刘耀文“公主！”

他猛地别过脸，腰间陌刀“铮”地出鞘三寸。

刘耀文“前、前面有积水。”

晚樱被风吹落，粘在沈栀婉鬓边。刘耀文抬手欲拂，又触电般缩回。

沈栀婉眼波流转，捏住一瓣粉樱按在他刀镡上。

沈栀婉“小将军..怎么这样害羞？”

沈栀婉“你我见过，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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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前梁燕边境那场屠杀，她救他性命，他却斩杀了她的族人，破了她母国的城门。

刘耀文“末将…”

他嗓音沙哑得像吞了炭。

刘耀文“奉命行事..愧对公主救命之恩.”

沈栀婉“好个奉命行事。”

她突然抽出他腰间匕首，刀尖顺着铠甲纹路游走，匕首“叮”地抵住他喉结。

刘耀文闭了闭眼，忽然抓住她手腕往自己颈间一送

刘耀文“公主想杀便杀。”

刘耀文“臣的这条命，是公主的.”

他掌心滚烫，带着常年握刀留下的茧，掐到了方才皇后剜出的血痕。

沈栀婉“嘶...”

这场博弈就此终结，刘耀文慌张的松开手，查看沈栀婉的伤势。

他抿唇，没去多问这伤势从何而来，只是拿出了军中常备的金疮药，递到她手上。

刘耀文“军中的金疮药最是管用，请公主笑纳。”

沈栀婉莞尔。

沈栀婉“那就多谢刘将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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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门前，沈栀婉褪下斗篷还给他。

远处马车上，摄政王府的纹样在月下泛着冷光。

夜风卷着灰烬掠过角楼时，刘耀文的声音混在更鼓声里。

刘耀文“…北三所墙砖松了，公主下次入宫，当心崴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