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节气,川香居的招牌下挂着新扎的辣椒灯笼,三皇子萧承宁正趴在二楼栏杆上,盯着后厨的蒸笼直咽口水:“小厨娘今天做糖醋排骨,本皇子要吃三盘!”话未落,忽见龙傲月拎着剑冲进来,剑尖挑着块沾血的帕子。
“城郊驿站发现中毒尸体,舌尖发黑,嘴角残留糖醋汁。”她将帕子拍在桌上,“帕子上绣着食仙阁的椒叶纹。”
林小厨心里一紧,想起昨夜萧承煜说食仙阁正在流传“毒菜谱”,专门在家常菜里下毒。她接过帕子,用放大镜(自制凸透镜)观察:“糖醋汁里有细小的蓝色结晶,像是硫酸铜——现代工业盐的一种,有毒。”
“走,去御膳房!”她抓起装着PH试纸的竹筒,撞开房门时,正看见淑妃的宫女往三皇子的食盒里撒粉末。“住手!”她将试纸浸入酱汁,纸页瞬间变蓝,“碱性毒物,果然是硫酸铜!”
宫女尖叫着打翻食盒,酱汁溅在地上,竟冒出滋滋的白烟。萧承宁凑过来闻了闻:“好险!差点把本皇子的糖醋排骨变成‘毒龙排骨’。”他忽然指着宫女发间的银簪,“这簪子,和太傅房里搜出的食仙阁信物一模一样!”
消息传到摄政王府时,萧承煜正在看林小厨新画的“厨房设备改良图”,图纸上画着带轮子的灶台和能调节火力的风箱。“食仙阁这是要对承宁下手。”他握紧腰间佩刀,“走,去天牢提审王太傅。”
天牢里,王太傅正用草棍在地上画川菜刀工图,看见林小厨袖中露出的琉璃手表,忽然眼睛一亮:“当年阁主夫人曾说,食仙阁的传人会带着‘时间之器’,能算出食材最佳烹饪时机——原来就是这琉璃盏!”
“太傅可知,食仙阁为何要用硫酸铜下毒?”林小厨递过杯水,“这种毒在现代……在西南偏方里,会被什么中和?”
老人沉吟道:“需用酸性物质,比如醋,或者——”他忽然盯着她手腕的手表,“或者用你说的‘化学方法’,让毒物产生沉淀。”
“没错!”林小厨掏出从白疏狂那里顺来的石膏粉,“硫酸根离子遇钙离子会生成硫酸钙沉淀,只要在菜里加豆腐或骨汤,就能降低毒性。”她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三皇子最爱吃的糖醋排骨,我通常会加山药,山药里的黏液蛋白也能包裹毒素!”
当晚,川香居后院,白疏狂正举着试管(自制玻璃管)研究硫酸铜溶液,龙傲月在旁边磨刀:“老东西!再敢偷我的辣椒,就把你丢进醋缸里泡三天!”白疏狂头也不抬:“别吵,我在配‘钙铁锌解毒丸’,用的是小厨娘说的‘元素相克’原理。”
三皇子蹲在账房算损失,忽然发现食盒被打翻时,洒在地上的酱汁竟腐蚀了青砖。“好哇!食仙阁竟敢破坏本皇子的地砖!”他摸着怀里的麻辣牛肉干,忽然咧嘴一笑,“明日就让小厨娘做‘百毒不侵糖醋排骨’,本皇子亲自试吃,看他们能奈我何!”
萧承煜在书房翻看密折,忽然听见窗外传来轻快的脚步声。林小厨抱着个食盒闯进来,里面是新烤的椒盐酥,形状做成了小狮子:“给您压惊,我在酥皮里加了碳酸钙粉,能中和胃酸,防您批折子饿肚子。”
他看着她发间沾着的面粉,忽然伸手替她摘下:“今日在天牢,太傅说你手腕的手表是‘时间之器’,是真的?”
林小厨心跳加速,想起穿越时的暴雨夜,她正在厨房研究新菜式,下一秒就出现在古代灶台前。“算是吧,”她低头盯着表盘,“它能提醒我什么时候该熬汤,什么时候该关火,就像……”她忽然抬头,“就像您每次出现在我需要的时刻,是我的‘人形闹铃’。”
萧承煜耳尖发烫,忽然想起今早她在御膳房调配解毒剂时,阳光透过琉璃窗照在她发梢,像给她镀了层金边。他忽然从袖中掏出个锦盒,里面是枚刻着川菜刀工图的银戒:“明日起,你便是摄政王府的‘首席厨娘’,这戒指……”他别过脸,“算作业内认证。”
戒指套进她无名指的瞬间,窗外传来猫头鹰的叫声——是Shadow的警报信号。萧承煜立刻拔剑,却见林小厨从围裙里摸出个辣椒形状的烟花,往天上一丢,顿时炸开五彩火花:“这是我改良的‘信号椒’,以后您不用总派暗卫跟着,看见烟花就来救我!”
烟花光芒中,他看见她笑得眉眼弯弯,像极了她新创的“彩虹糖油粑粑”,甜得让人移不开眼。他忽然明白,这个总带着现代奇思妙想的小厨娘,早已用一道道充满烟火气的菜,在他心里搭起了一座温暖的小厨房,让他无论多冷的夜,都有归处。
次日晌午,御膳房飘出的糖醋香勾住了太后的步辇。林小厨站在灶台前,看着三皇子抱着食盒狼吞虎咽,故意提高声音:“殿下慢些吃,这排骨加了三重保险——山药裹淀粉防毒素渗透,骨汤里加了石膏粉沉淀毒物,最后还淋了层维生素C泡的酱汁,能增强免疫力!”
萧承宁鼓着腮帮子点头:“好吃!比太傅做的还甜!”他忽然看见萧承煜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个木箱,里面装着从西域新运来的蔗糖,“皇兄又给小厨娘送糖了?干脆把国库搬来当调料库得了!”
萧承煜耳尖发红,转身要走,却被林小厨叫住:“殿下且留步,奴婢新创了道‘夫妻肺片披萨’,正缺个试吃官。”她眨眨眼,“用烤饼做底,铺肺片和麻辣酱,再撒层芝士,您尝尝?”
他看着她递来的瓷盘,芝士的奶香混着辣椒的热辣,竟意外和谐。咬下一口,酥脆的饼底配着软嫩的肺片,芝士拉成丝,像极了她带给他的惊喜——永远在传统中藏着新意,在危险中带着温暖。
窗外,龙傲月正教白疏狂练剑,剑尖挑着个辣椒灯笼:“老东西!再不好好练,明日陪我去西南找食仙阁老巢,你就只能吃辣椒拌饭!”白疏狂哀嚎:“饶了老夫吧!昨天的‘钙铁锌解毒丸’让我拉了三次肚子,还是小厨娘的糖醋排骨靠谱!”
三皇子蹲在廊下,用炭笔在墙上画“吃货联盟”徽章,中间是把交叉的菜刀和毛笔,周围环绕着辣椒、糖块、药瓶。他忽然听见墙角传来低语,淑妃的贴身太监正和灰衣人交接密信,信封上印着食仙阁的椒叶纹。
“终于等到你了。”他咧嘴一笑,从怀里掏出个小瓶,里面装着林小厨给他的“辣椒水防狼喷雾”,“敢动我的厨子,先尝尝现代版的‘喷嚏散’!”
夜色渐深,摄政王府小厨房,林小厨正在给银戒刻字,忽然发现萧承煜的密折里夹着张泛黄的纸,上面画着个戴着琉璃手表的女子,旁边写着:“母妃临终前说,若遇见手腕戴‘时间之器’的女子,定要护她周全。”
她忽然想起穿越时的片段,老妇将碎玉塞进她掌心,说:“带着它,去找姓萧的摄政王,他会护你一世。”原来,命运的红线,早在二十年前就已埋下,从食仙阁的火场,到现代的厨房,再到古代的灶台,终究让两个本该平行的时空,在一碗麻辣豆腐里相遇。
灶台上的“信号椒”突然亮起,林小厨跑到院子里,看见天边炸开一朵辣椒形状的烟花,带着淡淡甜香——是萧承煜从西域带回的特殊香料。她忽然明白,所谓穿越,不过是为了遇见那个愿意陪她在烟火人间,把日子过成麻辣鲜香的人。
而这一晚,在皇宫最深处,淑妃正对着食仙阁阁主的青铜面具冷笑,面具人手中握着张图纸,正是林小厨画的“厨房设备改良图”:“阁主大人,那厨娘果然有现代奇技,连炼钢炉都能画出来。”
面具人忽然摘下青铜面具,露出下巴上的三颗痣,正是萧承煜母妃当年的贴身侍卫:“当年血洗食仙阁时,我就知道阁主夫人留了后手。那丫头手腕的手表,还有她的现代厨艺,都是打开食仙阁密室的钥匙。”他指尖划过图纸上的“冰箱”设计,“通知下去,下一个目标,是川香居的免费学堂——那里聚集了全京城的厨子,正是传播毒菜谱的最佳时机。”
御膳房的灶台上,林小厨正用琉璃手表计算披萨的烤制时间,忽然感觉有人从身后抱住她,体温透过薄衫传来。“殿下?”她转身,看见萧承煜耳尖通红,却固执地盯着烤箱:“本王只是……看看火候。”
她忽然轻笑,将刚烤好的披萨切成小块:“火候正好,就像我们的缘分——”她咬下一口,芝士的香混着他身上的沉水香,“不早不晚,刚刚好。”
炭火噼啪作响,映得满室温暖。窗外,三皇子的“辣椒水防狼喷雾”正在墙角制造混乱,龙傲月的剑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白疏狂的“钙铁锌解毒丸”终于不再让人腹泻。而在这所有的喧嚣与温暖中,两个身影在灶台前相依,像极了她新创的“火锅披萨”——看似不搭,却融成了最动人的味道。
原来,最好的爱情,从来不是山盟海誓,而是有人愿意陪你在厨房的烟火里,把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都熬成一锅咕嘟作响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