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初霁,川香居二楼的雕花窗棂上贴着新写的《川菜入门》,王太傅正用戒尺敲着黑板(改良的桐木板):“川菜之魂在调味,七味八滋九杂烩……”话未落,楼下传来三皇子的咋呼声:“学员们注意!小厨娘亲自示范‘土豆丝的十八种切法’啦!”
二十个来自京城各府的厨子挤在灶台前,看着林小厨手持不锈钢刨丝器(用西域精钢改良),土豆在她手中飞速旋转,眨眼间变成薄如蝉翼的丝。“看好了,这叫‘梳子花刀’,切土豆丝时手腕要稳,像握笔——”她忽然瞥见某学员袖口闪过椒叶纹,指尖的刨丝器猛地顿住。
“这位师傅,”她递过切好的土豆丝,“尝尝看是否够脆?”那人刚要接,龙傲月突然拔剑抵住他后颈:“袖口绣着食仙阁椒叶纹,还敢来偷师?”
学员尖叫着跪地,怀里掉出本《毒菜谱》,封面画着冒冷汗的辣椒。林小厨翻开一看,瞳孔骤缩——第三页赫然写着“在土豆丝中掺入夹竹桃粉末,味微苦却难察觉”。
“把人押去天牢!”萧承煜的声音从楼梯传来,他穿着便服,袖中藏着从西域带回的银质餐具,“本王就知道,食仙阁不会放过免费学堂。”他扫了眼林小厨手中的刨丝器,耳尖微烫,“这东西……比御膳房的菜刀快三倍。”
“殿下若喜欢,奴婢回头给您做个削苹果的。”林小厨眨眼,忽然想起现代化学课,“对了!可以用‘淀粉遇碘变蓝’的原理验毒!”她掏出从白疏狂那里骗来的碘酒,滴在土豆丝上,果然出现蓝色斑点。
“妙啊!”王太傅一拍手,“当年食仙阁有‘五毒试味法’,却不如你这‘一滴辨毒’来得直接。”他忽然盯着林小厨手腕的琉璃手表,“阁主夫人曾说,时间之器能算出毒物发作时辰,莫非……”
“正是!”林小厨指着表盘上的刻度,“现在是巳时三刻,夹竹桃毒若在体内,半个时辰后会出现呕吐症状。”她转头吩咐龙傲月,“去太医院取些蛋清和牛奶,中毒者需用蛋白质中和毒素。”
学堂内,白疏狂正挨个给学员号脉,忽然揪住个胖厨子的袖口:“你手心有针眼,定是被人下了‘幻味散’!”他掏出个小瓶,“快闻这个——老夫新配的‘嗅觉恢复剂’,用的是小厨娘说的‘分子扩散’原理。”
胖厨子刚闻一口,突然喷嚏:“好臭!像是打翻了醋缸!”白疏狂得意挑眉:“臭就对了!臭味能刺激嗅觉神经,比糖醋汁见效快十倍。”
晌午的厨房,林小厨正在调配“万能验毒剂”——用紫甘蓝汁浸泡的试纸,遇酸变红,遇碱变绿。萧承煜倚在门框上,看着她往玻璃瓶里滴液体,忽然开口:“昨夜在天牢,那名杀手说食仙阁密室藏着‘川菜全卷’,需用‘时间之器’和‘刀工令’共同开启。”
她手中的滴管猛地一抖,想起穿越时老妇塞给她的碎玉,和萧承煜母妃留下的玉佩纹路吻合。“所以,您母妃当年……”
“是食仙阁阁主的掌上明珠。”萧承煜走近,指尖划过她手腕的手表,“她临终前说,若我遇见戴时间之器的女子,定要护她周全——因为,那是能让食仙阁传承重见天日的人。”
窗外,三皇子正举着喇叭(自制铁皮扩音器)在街心叫卖:“川香居验毒课程开课啦!学厨先学防下毒,包教包会!”他忽然看见街角有人抛售西域藏红花,立刻冲过去:“站住!这藏红花掺了红砖粉,本皇子的小厨娘可不要假货!”
傍晚的学堂,学员们围看林小厨演示“火焰消毒法”——用酒精灯灼烧餐具,蓝色火焰在雪光中跳动。“高温能杀死细菌,就像我们炒辣椒时,要先热锅冷油……”她话未说完,屋顶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三道灰影破窗而入,袖中短刀直奔她面门。
“小心!”萧承煜扑上前,替她挡住背后的袭击,刀刃划过他左肩,鲜血染红了月白羽衣。林小厨趁机将验毒试纸塞进杀手口中,纸页瞬间变紫:“是碱性毒药!”她抄起旁边的醋坛泼过去,酸雾中杀手涕泪横流,被龙傲月的软剑逼退。
“殿下!”她撕下半幅围裙替他包扎,发现他伤口周围皮肤泛青——毒刀!“快用蛋清敷伤口!”她想起现代急救知识,“碱性毒物要用酸性物质中和,醋不够,得用柠檬汁!”
萧承煜看着她慌乱的模样,忽然轻笑:“原来你也会怕?”他握住她冰凉的手,“在冷宫时,我曾被毒蛇咬过,母妃就是用醋和草药替我解毒——那时我就想,若有一天能走出冷宫,定要娶个像母妃一样会做菜的女子。”
林小厨心跳如鼓,忽然发现他腰间玉佩的缺口,竟与自己的碎玉完美吻合。“原来,我们早就该相遇的。”她低声道,“在我穿越的那个雨夜,在您母妃种下辣椒的那年春天,在食仙阁的火场与现代的厨房之间,命运早就在菜香里,替我们写好了相遇的菜谱。”
当晚,摄政王府小厨房,林小厨用琉璃手表的夜光功能,对着碎玉和玉佩研究。忽然发现两块玉拼合后,表盘上的“2023”字样与玉佩上的川菜二十四式刀工图重叠,竟组成了幅完整的地图——指向西南山区的食仙阁旧址。
“殿下,您看!”她拽着萧承煜的袖子,“时间之器和刀工令合二为一,就是密室的钥匙!”
他看着她眼中倒映的地图,忽然想起母妃临终前的话:“承煜,若有一天你遇见带着时间之器的姑娘,告诉她,食仙阁的密室里,藏着你父王母妃的定情信物——那道只有她能做的‘麻辣豆腐’的秘方。”
灶台上的“信号椒”突然亮起,这次炸开的是粉色烟花,带着草莓的甜香——是林小厨新创的求救信号。萧承煜忽然握住她的手,无名指上的银戒相撞,发出清脆的响:“明日起,我们便启程去西南。”他望着她发间的辣椒发饰,“去打开密室,也去看看,你说的那个未来,是否真的有不用烧火的铁锅。”
她忽然轻笑,踮脚替他擦掉唇角的酱汁——刚才包扎时,他偷偷尝了口她新做的草莓酱。“有的,”她眨眼,“还有能自动翻炒的锅,和永远装不满的糖罐。”
窗外,三皇子正蹲在墙角,用炭笔在墙上画“西南探险路线图”,旁边标着:“第一站:收购西域香料;第二站:替小厨娘找辣椒种子;第三站……”他忽然看见萧承煜的暗卫Shadow抱着个木箱经过,箱里露出半截羊皮地图——正是食仙阁密室的方位图。
“皇兄真是越来越会宠人了。”他摇头轻笑,在路线图角落画了三个小人,分别拿着菜刀、宝剑和算盘,旁边写着:“吃货联盟,西南寻宝!”
而在皇宫最深处,淑妃正对着食仙阁阁主的青铜面具冷笑,面具人手中握着块完整的食仙阁玉佩,正是萧承煜母妃当年的遗物:“阁主大人,摄政王和厨娘已经发现密室地图,是否……”
面具人忽然摘下面具,露出左脸的刀疤,正是当年血洗食仙阁时被阁主夫人划伤的:“让他们去。”他指尖划过地图上的食仙阁旧址,“密室里除了川菜全卷,还有老夫埋下的‘千毒锅’——只要他们敢开启,整个西南山区的厨子,都会成为食仙阁的傀儡。”
御膳房的灶台上,林小厨正在打包行李,忽然发现萧承煜的行李里塞着全套银质餐具,甚至包括她常用的不锈钢刨丝器。“殿下,您这是搬家吗?”她笑着戳他肩膀。
他耳尖发红,别过脸:“西南山区多毒物,本王怕你吃不惯。”顿了顿,忽然轻声道,“更怕,你在半路被人拐跑。”
她忽然凑近,在他耳边低语:“放心,奴婢的‘时间之器’永远指向您——就像麻辣豆腐离不开花椒,我也离不开您。”
炭火噼啪作响,映得满室温暖。两个身影在灶台前相依,收拾着去往西南的行李,琉璃手表的夜光在碎玉上流转,像极了他们即将开启的冒险——带着美食的温度,带着彼此的牵挂,在江湖与朝堂的风浪中,续写属于他们的甜蜜菜谱。
原来,最好的旅程,从来不是远方的山水,而是有人愿意陪你在未知的路上,把每一道菜都做成惊喜,把每一次危机都熬成糖,让烟火人间,处处都是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