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后巷的青石板下,不锈钢扶梯泛着微光。林小厨攥着刚烤好的分子马卡龙,踩过最后一级台阶时,鼻尖突然钻进熟悉的川椒香——她的现代川菜馆,此刻正飘着牛油火锅的热气,和古代御膳房的柴火味奇妙地缠绕在一起。
“老板娘,您可算来了!”学徒小川举着手机冲过来,屏幕上是三皇子发来的加急信:“波斯商队说咱们的火魂椒酱在海运时自燃了!是不是您上次教的‘真空分子锁鲜法’没学好?”他忽然盯着林小厨腰间的玉镯,“不过王爷给您做的这个GPS定位器真厉害,在古代也能发微信!”
地道另一头传来靴跟叩地的声响。萧承煜抱着个青铜食盒出现,食盒里装着刚出锅的麻辣兔头,耳尖还沾着厨房的烟火气:“本王就知道你惦记新烤箱。”他扫过墙上挂着的未来菜谱投影,忽然皱眉,“但下次别偷偷跑过来,昨夜你在御膳房熬糖色时,把本王的朝服袖口烫出个洞。”
手机突然震动,三皇子的视频通话弹出来。他身后是堆积如山的琉璃瓶,瓶里的椒酱泛着诡异的荧光:“皇嫂!现代的玻璃罐果然比陶罐密封性好,可为什么这些椒酱在月光下会跳霹雳舞?”镜头一转,龙傲月正举着剑追着发光的罐子跑,“龙傲月说这是‘辣味成精’,白老头非要拿去炼‘夜光毒药’!”
林小厨笑得差点撞翻烤箱:“那是我加的未来食用荧光剂,用来检测辣度活性的。”她对着镜头比了个OK手势,“记得告诉波斯商人,咱们的椒酱是‘会跳舞的麻辣星辰’,限量版包装能卖三倍价钱!”转头看见萧承煜正对着微波炉研究,指尖悬在“开始”键上犹豫,耳尖红得快要滴血。
“其实很简单的。”她握住他的手按下按钮,温热的掌心贴着他掌纹的薄茧,“就像你教我用剑鞘勾住土灶的柴火,微波炉只是用看不见的火加热。”微波炉“叮”地一声,萧承煜迅速收回手,却没躲开她眼尾的笑——堂堂摄政王,居然怕现代电器的“嗡嗡”声。
傍晚的地道成了最热闹的中转站。白疏狂背着药篓钻进来,倒出一堆荧光紫的太空椒种子:“老夫发现,这玩意儿浇了古代露水会发光!昨夜种在甜辣学院的试验田,把巡夜的侍卫吓得以为闹鬼了!”他掏出个小瓶,“不过提炼出的‘时空辣素’能让人看见记忆里的味道,比如三皇子喝了会喊‘皇嫂的麻辣香锅赛神仙’——”
“住口!”三皇子的怒吼从视频里传来,“本皇子那是商业互吹!对了皇嫂,现代的‘快递镖局’说咱们的花椒快递被安检扣了,说是什么‘古代植物不能跨时空运输’……”他突然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但本皇子买通了时空管理局的扫地仙,用波斯地毯改装成了‘麻辣运输机’,明天就能试运行——”
萧承煜忽然抽出佩刀,刀刃在地道石壁划出火星:“先说好,若再把御膳房的地砖震裂,本王就把你的波斯地毯改做账本封皮。”他转身时,食盒里的麻辣兔头香气漫出来,混着现代烤箱的麦香,在青石板上织成奇妙的味觉地图。
深夜关店前,林小厨发现烤箱里躺着张字条,是萧承煜用现代马克笔写的:“明日随本王去冷宫后坡,太空椒开花了,像你第一次熬出彩虹辣油时的眼睛。”字迹歪歪扭扭,最后画了个简陋的火锅,锅里飘着古代的鱼丸和现代的合成肉。
她摸着字条轻笑,忽然听见地道另一头传来瓷器轻响。走过去时,看见萧承煜正对着案板发愁——他想给她做现代版的糖醋排骨,却把番茄酱挤得到处都是,袖口还沾着没洗净的荧光椒粉。
“其实不用学的。”她接过他手里的勺子,指尖划过他手背上的烫痕——那是白天帮她调试烤箱温度时留下的。他耳尖发烫地别过脸,却忽然抓住她的手腕,让玉镯贴着他的玉佩:“本王只是想知道,你在未来时,是否也会为某个人这样费心地做饭?”
地道的风掀起他的衣摆,带来古代宫墙的玉兰香和现代街巷的火锅味。林小厨踮脚吻了吻他发红的耳尖:“在未来,我是等着某个人穿过时空来吃我做的饭。而现在——”她指着案板上歪歪扭扭的糖醋排骨,“我更爱看着某人笨拙地为我学做一道菜,就像他当年笨拙地说‘这锅辣椒,本王替你担着’。”
萧承煜忽然低头,用围裙遮住两人交握的手。瓷勺碰着不锈钢锅的声响里,他闷闷的声音带着笑意:“明日让三皇子把现代的‘监控摄像头’运来,装在御膳房。省得你总说本王偷看你做菜——明明是光明正大地看。”
地道尽头,甜辣学院的试验田亮起荧光紫的微光。太空椒的藤蔓攀着古代的竹架,开出的花在月光下像一串小灯笼,映着石墙上新刻的字:“跨时空快递须知:麻辣酱需防震,狗粮请单独打包,爱意不限量。”
而在更远处的宫墙下,龙傲月正举着剑和会发光的椒酱罐子比武,白疏狂追在后面喊“别把辣素洒在朕的记忆恢复粉上”,三皇子抱着账本计算“时空运输成本”,却不小心把算盘珠拨成了麻辣香锅的配料表。
烤箱的提示灯突然亮起,新烤的戚风蛋糕蓬松柔软。林小厨切开蛋糕,发现萧承煜不知何时在中间夹了层火魂椒酱——辣意混着奶香在舌尖炸开,像他们的故事,从麻辣的初见,到甜糯的相守,每一口都藏着跨时空的烟火气。
“系统,记录今日菜单。”她对着空气说了句,忽然想起手表碎片嵌在灶台的模样。火苗跳动间,现代的抽油烟机和古代的土灶和谐共处,就像她和他,在时光的裂缝里,把日子熬成了最温暖的麻辣高汤。